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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裡的雪像江南水鄉的女子,溫情脈脈。
但這樣的雪在白鶴眠眼裡並不溫和,尤其是在千山帶來的最新電報又在催促封老三去剿匪的情況下,細雪也能壓垮白鶴眠緊繃的神經。
“封二哥,一定要去嗎?”他捏著茶碗的手微微發抖。
白鶴眠自知問得愚蠢。
封家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封家兒郎就逃不開上戰場的命運。更何況有血性的男子,誰不想殺敵報國?
“帶我一起去。”白鶴眠說,“我會騎馬,只要你教會我使槍……”
“胡鬧。”封棲松淡淡地截住他剩下的話,“鶴眠,剿匪不是玩。”
他咬住下唇:“我……”
“會受傷,會死人,我的大哥就死在戰場上。”封棲松揉著他的頭,語氣裡沒有絲毫的指責,白鶴眠卻已經難過得啞了聲。
他怎麼給忘了?
封頃竹死於剿匪。
“我不是去送死的,”封棲松彎腰,直直地望進他的眼睛,“我是去報仇的。”
白鶴眠被震住了。
封棲松勾起唇角,緊繃的肩背微微彎曲:“鶴眠,你是懂我的。”
他撇嘴,賭氣似的搖頭,可他知道,自己是懂的。
換了誰,只要有心,就會懂。
報仇,是漫長而痛苦的等待,有些人在等待的過程中忘記了初衷,有些人在下手的最後一刻動了惻隱之心,只有極少數的一部分人,從一而終。
封棲松就是這種人。
他蟄伏多年,韜光養晦,就是為了手刃仇人,告慰兄長的在天之靈。
也為了自己那顆充滿愧悔卻又死活不肯回頭的心。
第60章遷墳
封棲松的愧悔並沒有感染到封臥柏。
夜半三更,荒蕪的街道上駛來一輛軍用卡車,車上是堆得跟小山似的粗布麻袋。
車行至半路,拋了錨,開車的司機罵罵咧咧地跳下來,沒注意到一個麻袋滾落到了路邊的荒草堆下。
“操,真冷。”司機鑽進了車底盤下,自言自語,“今晚修不好車,我可得凍死在半路上了。”
數九隆冬,可不得凍死?
滾落的麻袋怕冷般發起抖,待卡車轟隆隆地開走以後,先是掙脫出一隻青灰色的手,連著早已看不出原本顏色的西裝衣袖,然後是灰頭土臉的封老三。
封臥柏還捏著那根啃得乾乾淨淨的鴨骨頭,哆嗦著往坡上爬,混著冰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