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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啊!打在你的身,痛在孃的心啊。
淚水縱橫了她的臉,在黑夜之中,她是那樣小心翼翼地捧起胡巴的臉。拼命拼命地看,生怕錯過了一丁兒點。
她不敢開燈,生怕看到兒子不是七年前離開時的樣子,她懼怕這樣的相聚,一個母親,和自己骨肉相連的兒子,七年的一別。然而,她確實那樣認真地在黑夜裡看他的樣子,看他瘦削的臉,看他長大了的容顏,這些都是她不曾參與的,卻是讓她日日揪心夜不能寐記掛著的。
暗夜裡,她看清了他的臉。
我看著這一幕,雙眼淚流。海南島的腦袋轉向一邊,嗓子裡壓抑著濃濃的哭腔,他突然握緊我的手。
我輕輕地抱了他一下,他也哭出了聲音,眼淚滴落在我的髮間,他的聲音抖動著,像個離家迷路的孩子一樣,他說,我也想我媽啊。然後就是撕心裂肺的哭泣爆裂在他的喉嚨間。
一直以來,海南島總是避忌“媽媽”這兩個字,以至於我一度認為,他天生就是孤兒,或者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或者是哪個神仙用稀泥給調和出來的。
以前,看到吳紅梅抽打胡巴時,他說,我媽才不會這麼打我呢。然後,眼神之中有難以覺察的淚影,只是當時我沒有在意。
看到我媽時不時尖刻時,他說,我媽才不會是這個樣子呢。我媽是一個好女人。回憶之中的他,眼神裡突然有溫暖的光芒。
我低著頭,輕輕抱著海南島,任由他的眼淚滑落在我的髮間。我突然發現,比起我一直認為神秘的夏桐,海南島才是我身邊最巨大的秘密。
他是我的老大,我卻不知道他的真實名姓。
他是一個孤兒,卻無意之間總是會說起媽媽。
他不肯辦理身份證,甚至不肯報戶口,一直以一個“黑人”的方式存在著,和馬小卓合作成立公司,也只是私下弄了一個契約。
他出名的膽子大,經常打架鬥毆,卻莫名地懼怕警察。
他那麼重情重義,卻會讓自己敬重的老穆幫自己頂罪,讓自己的好兄弟胡巴替自己坐牢。
他身邊帶著一個叫小瓷的姑娘,他很少說起自己的童年往事,他……難道真的如同胡巴當年的推測,他身上揹負了血案?不會吧……
其實,作為朋友,我不在意這一些。只是,突然因為他呼喊了一聲“媽媽”而好奇了。
我仰頭看著他英俊的容顏,喃喃,你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啊?
海南島一愣。
夜,那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