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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將頭伏得更低。
良久,他聽嬴政並未開口,復又半抬起頭:“臣定會勸導師兄。師兄來秦諸事不解,才致胡言亂語,大王莫怪。”
他這話裡用了師兄。而不是陌生的先生二字。此話間他先對嬴政俯首,下一句又立刻做出維護韓非之句。
“諸事不解?”嬴政負手垂眸盯著李斯,皮笑肉不笑地道:“客卿覺得他有何事不解?興許寡人今日心情好樂意跟非先生聊聊?”
李斯這才全部抬起高深莫測的眼睛。
他的眼中氤氳著的不是燭火而是一種敞亮的精明。譬如嬴政知他的性格如何,李斯同嬴政相處多年,他對他又何嘗不是熟悉?
所以他又說:“韓非乃韓王之子,自然抱有存韓之心。”
此言一處,韓非淡淡笑了。
許梔蹙眉疑惑,李斯分明出言擋了韓非之言,如今怎麼又折回了話語?難道李斯還是她懷疑的那個李斯,難道他的目的當真是想讓韓非死?只不過是要為他這句存韓做個鋪墊罷了?
馥氳的檀香嫋嫋徘徊於他們四人。
直到她看見李斯又做了那個捏指的動作。
而嬴政則面露一種饒有興致。
她突然反應過來。
聰明如李斯,嬴政厭惡隱瞞與逢迎。
而這種孤注一擲的直接,最能直擊人心。
許梔那幾日所見的他,並非那個陰毒酸刻的模樣。那麼今日的李斯究竟是變了?還是表面的虛偽?
只聽李斯又直言道:“王上欲要啟用韓非,若不顧其來秦之迫。他事大王亦如往日韓國事秦。”說罷,李斯再次伏低身體。
嬴政將手按在劍柄的青銅端,轉過身來,目光掃過,韓非掛著一幅事不關己的模樣,好像除了韓國和韓王安之外,萬事也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李客卿向來深謀遠慮,”嬴政走出幾步,微側,扔下一句話:“那麼今日就到這裡,寡人明日再請先生賜教。”
“大王……慢走……”韓非道。
嬴政拂袖而去。獨留李斯與韓非二人。
空闊的殿門迴歸了平靜。
李斯明白嬴政留他下來的目的——他要他去當說客。
“走……吧。”韓非率先開口。
李斯奪步過去,他與他面對面,李斯很想拽住他的領子去問他——你就這麼想死?
一看到韓非蒼白蒼白的面色,又是一幅有氣無力的樣子,現如今的他哪裡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