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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
他隱約聞到了檀香,但又好像不是,有些像是多年前在古霞口的麝香,他再要去探知,這抹香氣忽然懸浮著消失了。
酥酥麻麻的從胸腔到大腦一直悠然未斷。
爐子上燒著水,陶蓋被水蒸氣一下又一下的鼓動著,濃重的藥味充斥著全部的空氣。
櫟陽的這一處院落,四處都是淡雅的青竹色,掛著的白色絲帛上淺淺印著新鄭舊地的圖紋,更有棗樹環繞。
鄰人正忙碌著將自家的院子周圍種樹苗。
樹苗的葉片很大,枝幹呈黑褐色,纖細修長。
秦人土地多以種植糧食,院側也鮮少種花樹這類東西。櫟陽在孝公時期乃是秦國之都,這裡的規劃一切應以都城之備,連田地也不例外。
張垣一問才知,櫟陽城中的藥鋪近半年皆在高價購買玉蘭。
“此地偏寒,如何能在冬季種玉蘭?”張垣一邊想,一邊要進屋。
一個清脆的聲音驀地從張垣身後響起。
“等到了春天,你就知道了。”
少女的發鬆松的束在腦後,挽起袖來,露出又白又纖細的胳膊,她一邊說著,一邊麻利的用鋤頭將泥土挖出條凹槽。
“田嗇夫說都城傳來了個很新鮮的法子,大棚培植,就是說可以造一間暖室,將這些種子放在裡面存養。”
鄰人也點點頭。
少女見他對她所言感到懵懂並不煩躁,而是耐心的解釋。
令張垣愣住的不是話,而是她的音調,她不是說的秦國話,而是他熟悉的韓音,許久沒有聽到這樣的語調了,張垣愣住,一時間有些彷徨。
少女笑著,“你大概是外鄉來的吧。我們這兒都是這樣做的。”“我父親學到的這方法可管用了,要不,你也拿這株苗回去試試?”
“我,”張垣話沒說完,手中就多了株玉蘭苗。
少女擺擺手,“若有育苗什麼問題,你可以來三道村裡頭找我啊。若你養得好,興許春天還能開花。”
她說完就扭過頭扛了鋤頭在肩上。
她鼻樑上有一顆小小的痣,靈動若在枝頭跳躍的雪雀。
張垣在人生的頭十六年裡是貴族,剩下的十年在秦國幾乎是被監視著的養尊處優。
傾軋下來的一切折磨被張良給擋在了前面。
他哪裡會做農活,更別談種樹。
好像少女見他不情不願,已經走遠了。
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