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蒂芬·金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他和庫斯伯特俯身鑽過鏽蝕的井架底部的一根橫杆,機器就在他們旁邊,巨大的噪音使他們皺著眉頭。羅蘭覺得奇怪,這機器居然用了那麼多年還沒有肢解。機器的大部分都包在生鏽了的金屬框裡,他依然能看到一些巨大的旋轉柄軸閃著油光,那肯定是自動噴射器噴的油。因為靠得很近,煤氣撲鼻而來,使他想起油田另一頭的那個有規律地噴射火焰的噴頭。
“好大一個屁!”庫斯伯特喊道。
“什麼?”
“我是說,這氣味聞起來像……噢,別管那了!能行的話我們就幹吧,怎麼樣?”
羅蘭也不知道到底行不行。狂吼大叫的機器上方有一些通風帽,被漆成鐵鏽綠。他走近一些,庫斯伯特略顯遲疑地跟在後面。他們鑽進一條既難聞又炙熱不堪的排氣通道,這樣一來,他們基本位於井架的正下方了。前面,活塞埠的柄軸穩穩地轉動著,油滴從它光滑的一端淌下來。旁邊有一根彎曲的管子——肯定是根導流管,羅蘭猜測。原油不時從管口滴下來,地上有一攤黑色的油。他指著管口下面那攤黑油,庫斯伯特點頭表示明白。
在這個震耳欲聾的喧囂之地,大喊大叫也無濟於事。羅蘭一手鉤住伯特的脖子,把他的耳朵湊到自己嘴邊;另一隻手把一個大爆竹舉在庫斯伯特的眼前。
“點燃導火線,馬上跑,”他說。“我來拿著,給你足夠的時間,這是為了我們倆。我希望我往回撤的時候能一路暢通,明白嗎?”
庫斯伯特點點頭,然後把羅蘭的頭轉過去,用同樣的方式跟他說話。“如果空氣裡有足夠的可燃氣體,我點火後把空氣都引爆了怎麼辦?”
羅蘭往後退了一步,攤開手掌,做出一個“我怎麼知道”的手勢。庫斯伯特哈哈大笑,取出了一盒硫磺火柴,這是他離開牢房時從艾弗裡辦公桌上順手牽羊拿走的。他挑了下眉毛,意思是問羅蘭準備好了沒有,羅蘭點點頭。
風吹得很猛,但井架下面的一圈機器把風隔離在外,硫磺火柴點燃了,火焰很穩。羅蘭舉起大爆竹,腦子裡湧起一段對母親的短暫而痛苦的回憶:她無比痛恨這種東西,她總是很肯定自己的兒子會因為玩爆竹而炸斷手指,炸瞎眼睛。
庫斯伯特拍拍羅蘭心臟上方,吻了吻他的手掌,祝他好運。接著,他把火焰靠近導火線,火花嘶嘶飛濺。庫斯伯特轉身,裝出要把機器炸了的樣子——庫斯伯特就是這樣,羅蘭想;就是在絞刑架上他也不會忘了開玩笑——然後,飛快衝回他們來時走的那條短走道。
羅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