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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感到腿上的肌肉疼痛,再把一路上輪椅的車轍聯絡起來,他就明白了。上帝啊,他們是徒步走過來的。在睡夢中走過來的。
“這個呀,”蘇珊娜說,“是你……嗯,是那麼長時間以來你最好的主意。”她說著脫下了“小酒杯”。一旁,埃蒂看著傑克幫奧伊脫去小靴子。“我們當時在場嗎?”蘇珊娜問他。“埃蒂,我們真的在場嗎?當他……”
“當我殺死我母親的時候,”羅蘭說。“是的,你們在場,和我一起在現場。諸神救救我吧,我當時在場,我親手殺了她。”他用手捂住臉,發出一陣陣嘶啞的抽泣聲。
蘇珊娜爬到他身邊,動作敏捷得和走路沒多大區別。她一手摟著他,一手把他的手從臉上挪開。起先,羅蘭並不想讓她這麼做,但在她的一再堅持下,終於,他的手——殺人犯的手——放了下來,露出那雙淚流不止的痛苦的眼睛。
蘇珊娜讓他的臉靠在自己肩上。“別難過了,羅蘭,”她說,“放寬心情,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事情已經過去了,你已經挺過來了。”
“一個人是沒法忘記這樣的事的,”羅蘭說。“不,我忘不了,永遠都忘不了。”
“你沒有殺她。”埃蒂說。
“這麼說太不負責任了,”槍俠的臉仍舊靠在蘇珊娜的肩頭,但他說的每個字都清晰可辨,“有些責任是無法推卸的,有些罪名是無法逃避的。沒錯,蕤在那裡——至少,在某種程度上是這樣——但我不能把所有責任都推到庫斯女巫的頭上,儘管我也很想這麼做。”
“那也不是她的責任,”埃蒂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羅蘭抬起頭。“那你他媽的到底在說什麼?”
“我指的是卡,”埃蒂說,“像風一樣的卡。”
3
他們的揹包裡有食物,可是他們誰也沒在包裡放過吃的東西——包裡有些包裝袋上畫著奇寶小精靈的餅乾;還有一些用保鮮膜包著的三明治,就是那種你(特別是在你飢餓難忍的時候)能在收費公路旁的自動售貨機裡買到的三明治的模樣;還有一種可樂飲料,根據味道判斷是可樂,裝可樂的罐子也是紅白相間的顏色,但牌子的名稱是諾茨阿拉,埃蒂、蘇珊娜和傑克都沒聽說過這個牌子。
他們背對著樹叢坐著吃飯,面朝遠處放射著魔幻般光芒的綠色宮殿。他們把這頓飯叫做午餐。如果一個小時以後,太陽就下山了的話,我們就可以透過口頭表決把這頓飯改稱晚餐了,埃蒂心想,但他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他體內的生物鐘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