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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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遇到初戀是八、九年後,是在加油站,就這麼看著他從超市走出來。
我看著他,不太敢相信,試著問,你還記得我是誰嗎。他掂著手裡的礦泉水瓶,看著我,挺平靜地說,記得,化成灰我都記得你。
想起句歌詞:“今生的約,欠一個再見,傷痕從此不肯復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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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不是偶遇,是初中同學聚會。
歸曉聽到老同學白濤提到他的名字,說他就在不遠處的加油站短暫休息,聽到這個名字後,她就開始不清醒,什麼都沒管就說想去見見“故友”。
老同學沒多想,騎車帶她去了。
五分鐘的路程,一個世紀那麼久。白濤車還沒剎,她從腳踏車後座急著跳下來,焦慮四望。
目光惶惶。
直到,看到他穿著白襯衫和卡其色運動短褲,和幾個同樣便裝的戰友並肩出來。她像夢遊似的,迎上去。
……
直到,他說出那句話——
歸曉僵著,搓搓自己的右小臂,沒作聲。
白濤犯傻,怎麼回事?情債啊?
可看晨哥坦然面容,又不像刻骨銘心的情債,倒像是句玩笑。兩位當事人又不笑?究竟幾分真假,白濤這個外人也不懂,可畢竟在社會上混久了,打圓場的本事是有的:“晨哥怎麼一直在加油站,有任務?”
路炎晨伸手,捋了下白濤的後腦勺:“加油站能有什麼任務,等人。晚上讓你哥找我一趟。”
白濤鬆口氣:“我哥在老溝,過兩天讓他過去。”
“那算了,過兩天我就回內蒙了。”
說完,他擰開瓶蓋,灌了兩口礦泉水。
歸曉聽到內蒙兩個字,醒過來,這一走估計大半輩子見不到了。
於是橫了心,厚顏無恥地去看他,就連他喉結因為吞嚥礦泉水,上下微滑動的細節都看得仔細。
幾乎沒變。
他黑眼仁比例比一般人大,外加眼角上剔,臉瘦,過去穿校服襯衫時露出的脖頸線條流暢,是種乖戾張揚的面相。可嘴角線條卻很柔和,總像在笑。
現在,也一樣。
從十三歲認識他開始,再有人問歸曉,你喜歡什麼樣的男生?
她總能脫口而出 “眼睛要如何如何……”,好像記憶里根深蒂固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