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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回頭拿笸籮去了。
進十二爺的房門時,他正坐在燈下看書,眼梢瞥見她,把書擱了下來。
定宜腋下夾著衣裳,胸前還別了一支針,今天又是人家救了她,這回比以往哪回都叫她感激。她跪下來磕頭,“謝謝十二爺,這一趟一趟的,都是您幫襯我,我不知道怎麼謝您才好。我這人命不濟,打小就受人欺負,後來有師父師哥護著,倒也太平。現在……出門一時難,我算知道了。所幸有您,您是我的救星,沒您我都成什麼了。”
他是笑著說的,但是那笑容僵澀,比哭還難看些。其實心裡不好受,哭一哭也未為不可,這麼笑著,反而令人難過。弘策轉過身,按著膝頭道:“起來,我不光是幫你,也是為整頓軍紀。這一路來我都瞧在眼裡,正想轍敲山震虎,他們自己撞到刀尖兒上來了。怎麼樣,傷著哪兒沒有?”
“回王爺,沒有。”她搖搖晃晃站起來,退到一旁,勉強笑道,“您瞧我上回還說往後不會讓您擔心的呢,才幾天功夫,又出這樣的紕漏。”
他那回說的,弘策壓根兒就沒放在心上。人有走窄的時候,誰也不能保證一世順暢。至於擔心,算不上擔心,只是習慣成了自然。他遇見點什麼,自己就跟按了機簧似的義不容辭,為什麼呢,大概是因為你救過一個人的性命,與他有再造之情,便想看他長久無虞地活下去。
不過這孩子委實不容易,一步一個坎兒,連一處當值的都要戲弄他。弘策擱在桌沿的手肘挪了挪,五指慢慢攏起來,淡聲道:“這事不和你相干,都因他們而起,你沒什麼可自責的。我讓底下人備了水,今兒你就在我這裡洗漱。不過我也得勸你一句,出門在外不及在家方便,萬事不要太計較。同僚相處貴在一個和字,興許開頭難,時候長了,融入了就好了。”
定宜臉上難堪,半是窩囊半是傷心。連他也覺得她矯情,或者別人看來是有些,裡頭緣故只有自己清楚,但是和誰去說?都說她小氣放不開,姑娘遇見這種事能放得開的,只有勾欄院裡的粉頭子。
也用不著解釋,越解釋越難過。不過十二爺人是真好,王爺的屋子借她洗澡,難怪錢串子他們陰陽怪氣的。他先前讓她帶上衣裳她就知道,本來想推辭,再琢磨琢磨還是厚著臉皮接受吧。現在不是處境艱難嗎,到處是人,躲到哪兒才能收拾自己?一脫就落別人的眼,要是不洗呢,出了一天的汗,身上布條子溼了幹、幹了溼,攤開恐怕要浮鹽花兒,實在黏得非常難受。
她躬身應了個是,“我也知道自己不足,太疙瘩了,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