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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了一把,顛一顛,夠十二爺吃的了。
回去打水泡上,吊在樹上風吹日曬的,沒準還招蟲子。她蹲在井邊上換了幾盆水,心裡有事壓著,怔怔看著果子發呆。
“就這樣?擱點兒鹽呀,萬一裡頭有蛆蟲,能把它逼出來。”
她抬頭一看,是師父回來了,傍晚很悶熱,師父臉上汪著油汗。她趕緊打水取手巾來,“您洗洗,瞧這一身汗。”
“今兒吃什麼呀?”烏長庚邊擦臉邊問,他比較在意這個,“廚子回門頭溝了,咱們不能學池塘裡的長脖兒老等呀,要不弄碗炸醬麵得了。”
定宜說:“我都準備好了,有酒有肉。”略遲疑了下,看看師父臉色,小聲道,“師父,我今兒……有件事想和您說。”
烏長庚看她一眼,臉上沒什麼大變化,眼神卻黯淡下來,半晌才應了句,“你拜師入門那天我就和你說過,路要靠自己走,走一步回頭瞧一瞧,自省走偏沒有。”他把盆裡水倒了,手巾搭在盆沿上,默默站了一陣,“有話屋裡說吧,外頭不是聊事兒的地方。”
他進屋了,定宜看著師父的背影,心裡愈發難受。老頭平時話不多,人卻透著爽利,剛才那兩句說得,似乎早看出什麼來了。她嘆了口氣,他一定覺得她瞧不上劊子手的活兒,一門心思要攀高枝兒,白眼狼養不熟,白心疼五六年。想到這裡,自己眼眶子都紅了。
跟著進門,師父在桌邊上坐著,揭開罩笠一看,嗬了一聲,“今兒菜色不賴,肉是次要的,蘭花豆我瞧著挺好。是五香的嗎?鹽焗的我可不喜歡,忒鹹了,吃多了齁著。”
定宜忙把筷子遞過去,給他滿上酒,“是五香的,我知道您愛吃這個味兒。回來的路上我嚐了一顆,炸得挺好,不硬。”
烏長庚點點頭,咪了口酒,“二鍋頭也挺地道。”
定宜不知道怎麼開口,在邊上站著,他嗯了聲,“怎麼不坐下?天大的事兒坐下說。”
她應個是,手裡執壺,並不一塊兒吃喝。師父半天沒言聲,耷拉著眼皮瞧著酒杯,隔了一會兒嘆道:“天下無不散之宴席,你也別難受,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兒。出了我這師門,還在四九城裡轉悠,想見照舊能見著。人和人啊,別說徒弟了,就是閨女,該嫁人還得嫁,沒有留一輩子的道理。就是我呀……有點兒捨不得。到底在身邊這麼些年,我看待你和夏至,就像自己親生的一樣。”
定宜一聽就哭了,自己揹著人打算盤,其實師父全知道。她這一回回往王府跑,師父沒指責她什麼,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