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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是為了給東籬太子治病,自己呢,則是為了自己的耳朵。雖法子用盡,情況毫無起色,不過有一點歪打正著了,久病成良醫,治療尋常病症,至少比街面上搖鈴的郎中強得多。
男左女右,男尺女寸。尺脈微遲,虛寒之脈。他號完了,凝眉坐了好久,單從脈象上看,斷定這人是男是女未免武斷,只是心裡疑問越來越大,有些遏制不住。
炕上的人被子拉得高,遮住了嘴唇以下的部分,他想了想,伸手揭開了。侍衛的行服用假領,裱了硬襯交扣起來,俗稱牛舌頭。他盯著那石青的假領看了好久,人家醉著,眼下這樣是不是乘人之危?不拆那領子,就這麼模稜兩可,自己心裡沒底,也拿捏不準以後該怎麼待他。
從來沒這樣緊張過,心潮澎湃不能自已。只消把搭扣拆開瞧一瞧就見分曉,十八歲的爺們兒,再沒長成也該有喉結了。平時假領撐得高,整個脖子都給遮擋住了,如今他平躺著,不需要多,只要喉頭有一點起勢就足夠了。
他深深吐納好幾下,指尖微微顫抖。探過去,越來越近,炕上的人不大安穩,攢著眉頭臉頰緋紅,細瞧之下險些叫他忘了初衷。
如果是男人,拆開衣領應當沒什麼,如果是女的……他也下了決心,給她個交代就是了。
他咬了咬牙去觸那搭扣,還沒來得及解開便被他握住了手。他心裡一驚,炕上人已經醒了,灼灼的一雙眼盯著他,面無表情。弘策頓時感到窘迫,像做賊給拿了現形兒。正考慮說什麼搪塞,沐小樹把他的胳膊拖過來,翻個個兒,手背貼在了自己滾燙的臉頰上。
“哎喲,可真涼快。”他歪著頭,憨傻笑道,“十二爺您來了?”邊說邊往裡面讓讓,拍了拍炕沿,“快來,躺下看星星。”
躺下看星星?想是醉得不輕,那麼剛才他的舉動他都忘了吧?弘策鬆口氣,才發覺手下那肉皮兒滑嫩得超出他想象,風餐露宿都沒有摧毀他,怎一個奇字了得!他也不知自己是怎麼想的,轉了下腕子,指腹落在他臉頰上,一分一寸緩慢摩挲,低聲道:“我跟前人傳話說你病了?眼下怎麼樣?好些了嗎?”
他唔了聲,側過頭,貓兒一樣在他手上蹭了蹭,“好多了,不疼了。我喝了點小酒,是這兒諳達給我的……味道不錯。”他又變得睡眼惺忪,往桌上指了指,“瞧瞧還有沒有,再給我倒一杯,咱們……乾杯。”
他無奈發笑,酒品倒算好的,沒有撒酒瘋,不過思維有點混亂罷了。再要喝必然不行,他回身叫門外沙桐,“拿熱茶來……”想想不對,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