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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認了。”
定宜搖頭,細聲道:“你甭替我想太多,我這些年也將就慣了,如果要犧牲你才能進醇親王府,我情願不嫁。”
她這麼一說弘策慌了神,“我會想法子的,就算受點皮肉苦也不至於傷了性命。你說這種話,把我置於何地呢?”
汝儉也怪她,“十二爺說得是,別張嘴閉嘴不嫁,夫妻的緣分幾世才能修來,別因為一點兒坎坷就輕言放棄了。”
定宜愧疚地看看弘策,他腦袋上還頂著傷呢,她說這樣的話確實叫他不痛快了。她靦臉笑笑,討好地給他佈菜,想起海蘭的事來,忙擱下筷子對汝儉說:“我前陣子去過索家,就那個看金庫的索家,他們家搬到北觀場衚衕口去了。”
汝儉神情分明一頓,轉瞬又變得漠然了,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來,“多事。”
定宜翣著眼說不是,“你以前不是有個訂了親的姑娘嗎,是不是叫海蘭吶?”
他惶然抬起頭來,“你見著她了?”
“何止見著,還說了話呢!”定宜得意洋洋道,“人家把你當初怎麼騎馬過他們家巷子的情形都告訴我了,你說你天天繞那麼大個圈子就為見她一面,你不累得慌?”
汝儉臉上一紅,那是陳年舊事了,可是現在想起來依然心頭作跳。他永遠忘不了她站在視窗的樣子,晚霞里人淡如菊。彼時不過十四五歲,正是憧憬愛情的好年紀。後來溫家家破人亡,連活命都艱難,那些兒女情長就像被冰封住了一樣,過了十幾年,現在破冰而出,依舊是鮮煥的,活著的。
可是畢竟太久,早就已經物是人非了。他解嘲地笑笑,“累不累,你問問十二爺,他對您殷勤示好的時候累不累。”
簡直像表忠心似的,弘策立刻答道:“不累,再累心裡也高興。”
定宜歪了脖兒,又對汝儉道:“三哥,我告訴你個好訊息,海蘭到現在都沒有嫁人,她在等著你呢!難為她一有人提親就裝瘋,過年都二十八了,你該給人一個交代了。”
他聽後恍惚了好久,心裡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只覺得舌根生苦,端起酒盞滿滿呷了一大口,卻越喝越是愁腸百結,垂首苦笑道:“她等我幹什麼?明知道沒有希望,為什麼還要等下去?我這些年在外孑然一身,沒想到在京裡還欠著一筆情債,這算什麼呢!”
也許是自由慣了突然感受到了重壓吧,他的動作神情都顯得疲累。定宜看了弘策一眼,遲遲問汝儉,“三哥不高興嗎?海蘭這麼好的女人,遇上她是你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