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差點捱了廷杖 (第4/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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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在街上行走,甚至還有牽著狗的憲兵慢慢踱步。
蘇晏驚訝地看著這座由無數齒輪操縱的大型活動機關,不得不讚嘆數百年前的歐洲人對精密儀器的製作能力。
朱賀霖見他面露詫色,暗自得意,指著其中一個站立不動的少女,道:“本來這個小人兒聽到鐘聲便會跳舞,也不知是哪處壞了。”
蘇晏頗感興趣地摞起寬袖,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拈起少女的裙子:“或許是輪軸潤滑不足,卡住了,我瞧瞧。”
他見太子不拘小節,說話又隨意,左右沒人的時候乾脆也不稱“臣”了,還是用“我”比較習慣。
朱賀霖見那異國少女人偶蓬圓的裙裾內,雙股雪白逼真,薄薄的粉色褻褲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兩頰微熱,有些尷尬地別過臉去。
本朝民風雖開放,宮中對年幼皇子的教育卻極嚴謹,書畫之類的東西,更是不敢汙穢太子耳目。
朱賀霖畢竟只是個十四稚齡的少年,不曾近得女色,本著“非禮勿視”的先生訓誨轉過頭,正好對上了蘇晏神情專注的側面。
這一看,竟怔怔地移不開目光。蘇晏的側臉線條流麗有如工筆畫,雙唇略顯單薄,唇角習慣性上翹,似乎總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端的是未語先含情,無言亦風流。
朱賀霖有些失神地看著他濃密輕垂的睫羽,冠帽中幾絲烏髮因奔走而滑落下來,被薄汗打溼粘膩在頸後,愈發黑白分明。忽然鬼使神差地想,父皇那麼多的妃嬪,個個色若春花,可跟他一比,便都成了紙折絹做的假花。
“果然是卡住了,鏈條壓得有點變形,等會兒刮乾淨灰垢,再上點油……”蘇晏一轉頭,見小太子正眼神怪異地盯著自己,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抹了把臉,又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著。
朱賀霖頓時清醒,不免有些惱羞成怒,粗聲粗氣地道:“你會?那你來修,修不好拿你是問!”
蘇晏斜睨太子:“我若是修好了又當如何?你敢不敢跟我作賭?”
朱賀霖果然被激得下頜一昂:“賭就賭!你要是能修好,這座鐘就賞你了!”
蘇晏嘿嘿一笑,小樣兒,你輸定了,電腦咱都拆過好幾臺了,一座老式鍾算什麼?當下找來乾淨的狼毫圭筆、細鐵鉤、尖嘴鉗子,拿茶油代替機油,動作利落地開工。
沒兩下,又嫌常服袖子寬大累贅,摞了還老往下掉,乾脆整個綰起來別在肩頭,露出兩條骨肉亭勻的胳膊。
朱賀霖半蹲在一旁看他修理,只覺白花花的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