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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晚上,祝敖拿著一個足球敲他的房門,說:“你是不是一直想要這個?咱們明天去踢球,怎麼樣?就我們爺倆兒。”
他盯著祝敖:“……我不要足球,我要你道歉。”
祝敖笑說:“男孩子受點委屈怎麼了?胸懷寬廣點。”
他紅著眼睛堅持:“我、要、你、道、歉。”
祝敖在門邊站了一會兒,嘆了口氣:“你跟你媽一樣得理不饒人。”
這話很耳熟。
有一次庭芸答應帶他去海洋館,卻因為臨時有事沒來。
他在電話裡發脾氣。
庭芸有點無奈:“你怎麼跟你爸脾氣一樣差?”
胃痛。
庭霜感覺到胃劇烈地痛。
可能是剛剛吃完餛飩就跑步的緣故。
可是他停不下腳步。
他拼命地跑,好像這樣就可以甩掉那些沒意義的碎片。
第二圈。
終於他跑離了他的童年,跑進了他的少年。
還是這條塑膠跑道,跑道中央還是這片綠茵場。
“梁正宣你會不會守門啊?!”他大罵。
輸了球。
“你剛剛到底在幹嘛?”他在校門口的餛飩店裡吃餛飩,喝汽水,生氣。
梁正宣把自己碗裡的餛飩一顆一顆夾到庭霜碗裡:“……在看你啊。”
“媽的閉嘴。”庭霜低頭,耳尖發紅,“你再這樣我不跟你一起踢球了。”
也曾在黑夜無人的校園裡許下可笑的承諾。
“我們會有一個自己的家。完整的,自己的家。就我們,沒有別人。”
胃裡翻湧得厲害。
庭霜忍不住衝到操場邊的垃圾桶前,將剛剛吃的餛飩全部吐了出來。
連同他從小到大、年復一年經歷過的所有不值一提的小風波一起,全部吐了出來。
吐完,去水池邊漱口洗臉,然後繼續跑。
第三圈。
第四圈。
庭霜越跑越快。
快得身邊紛雜的人事都變了形,然後就都不見了,四周只有黑暗。
好像所有人和事都是這樣,一開始的樣子總是最好的,跑著跑著,就變得面目全非,或者,跑著跑著,就不見了,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第五圈。
第六圈。
漸漸有依稀的光出現。
第七圈。
第八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