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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當然滿意。”裴朝露就著他的手飲下,笑意溫柔,卻少了恭順。
李禹蹙了蹙眉,掃過平靜飲酒的手足,笑道,“六弟,天色已晚,我同阿曇便回去了。”
李慕行禮如儀,起身道,“臣弟恭送皇兄、皇嫂。”
長裙旖旎,從他眼前逶迤而過。
七日前,計策推演無誤後,他紅著眼將人推在桌案上,險些失了分寸。
她沒有掙扎,只緩緩述說,平靜如一灘死水。
“我不回去,李禹會繼續瘋癲,無休止刺殺我。”
“你會保護我,無休止和他拼殺,如同瞭望原之戰,死傷無數。”
“到最後,讓湯思瀚漁翁得利。”
“你也可以暗箭刺殺他,算是給我報了家仇,但是我闔族冤屈怎麼洗?”
“讓我回去,讓他覺得捏著你的軟肋,讓他少瘋些,先除了外賊。”
人已消散的夜幕中,深闊的殿中,只剩了李慕一人。
隱在暗處的裴朝清,看著一輛輛離去的車駕,待最後一輛遠去,終於疾奔進殿,揪住了李慕胸口。
卻是一句話,一個字也說不吹來。
聯絡前後種種,他竟然尋不到阻止胞妹前行腳步的理由。
李慕咳得格外劇烈,面上白一陣,紅一陣。
送藥而來的侍者疾步而來,然到了門邊,見裴朝清模樣卻又不敢進來。
“進來!”裴朝清松下李慕,衝著侍者道。
侍者入前,他伸手接了藥,壓著怒氣道,“喝藥!”
李慕仰頭灌下。
兩人都仿若被抽盡力氣,只跌坐在殿中臺階上。
“你說,你和阿曇如何便走到今天這一步?”裴朝清問。
李慕未答。
那日最後,她亦喃喃問了這麼一句。
“六郎,你我如何便走到今日這般地步?”
一聲六郎。
他看著她,不敢再看她。
那年,春夜喜雨。
他贈她和離書,他轉身的一瞬,彼此蕭條的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