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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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哥兒,正是大兄膝下的小郎君,雖是名義上的長子,卻是個隨侍的丫鬟生的。
顧家數代人都久經沙場,於門第並不像京裡頭那般看重,有幾位族叔更是娶了農戶女。
“容哥兒他娘,要是個農戶女,便也罷了。”
祖孫是心有靈犀,都想起了容哥兒的身世來,老夫人扶著桌沿,喟嘆連連,“你說我們顧家,雖也也不能封侯拜相去,到底是一方守將,忠於陛下,忠於朝廷,這日子怎麼就過不下去了?她何苦使那些個下作的手段來?”
顧五郎瞧祖母又想著往事傷懷,連連舀了熱湯,勸道:“世人皆知邊關苦寒,京裡頭剛開蒙的孩童都會念‘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1]。豐州,確實是苦了些……”
“苦什麼?春來天暖,雪水一融,牧草都長了起來,和綠洲似的。再說了,我老婆子待得,偏她一個從掖庭出來的宮女待不得?”
老夫人勃然大怒,迎上了金孫澄澈如雪峰的笑意,尚且記得五郎還未行冠禮,實在不好說這些汙糟事。
她又嘆了口氣,再說後院與前程相牽扯的事。
“我與你父親商議過,不管是大郎有意,還是教人算計了去,可人到底是賞了下來,若她安分守己,來日府裡何愁沒有她的地位?這些年,我強撐著一把老骨頭不肯走,也是為了你們的緣故。前些年,邊境不安,家眷都留不得,如今,這個家,多多少少也算是聚了起來。成家一事,牽涉了太多,你也別急,多看看豐州城的土地,無數將士守下來的,可比京裡頭有意思。”
“是,孫兒也是這樣想的,豐州廣袤,這大漠風光,總也看不盡。明日您可別悔了,又催著我。”
“瞧瞧,我慣是說不過你的。今早,寧川送來不少小白杏,比京裡頭的貢品都新鮮。你不愛吃羊肉,可喜愛這果子?”
顧五郎動作一頓,教老夫人又覷著他,笑罵道:“你不喜那羊肉,還裝模作樣的,真當我老婆子看不出呢?唉,宮裡頭,講究食不過三,帝王家不能將自個兒的真心露於人前。咱家沒那麼大規矩,你不愛吃就不愛吃,不必為了全這孝心勉強自己。”
終究是瞞不過,顧五郎便也討巧道:“早知如此,昨日孫兒就該板起臉來,何苦還費了腰包賞那廚子一串錢,想想心肝都疼。”
他再將湯吹了吹,親自服侍著用,才教老人家停歇下來。
“你今兒是在外頭吃了些什麼?若是好,也將那人招進府來。”
望著孫子黑白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