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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命中註定要參與一次偉大的經驗。因為有幸隸屬於盟會,我才獲准參加一次獨特的旅行。這在當時是多麼奇妙!它顯得多麼輝煌,而如同彗星一般,那麼快就被人遺忘,任其名譽掃地。因為這個緣故,我決心把這一次奇異的旅行,設法做個簡短的敘述——像這樣的旅行,自從雨果和羅曼·羅蘭的時代以來,就沒有人嘗試過。我們的時代是了不起的時代——自世界大戰以降的這段期間,動盪而混亂,然而卻富裕。對於我的嘗試將要遭受到的那些困難,我不認為我存有任何幻想。這些困難是很艱鉅的,而且不僅僅是屬於主觀的性質——雖然光是這些就夠受的了。因為我不但不再擁有跟這次旅行有關的那些物證、紀念品、檔案和日記,而且自從那時以來,在那些滿是災禍、疾病和悲痛的,已經逝去的困難歲月中,我的一大部分回憶也消失了。由於命運的打擊和不斷的氣餒,我的記憶力跟我對於這些早期鮮明回憶的信心,都受到了損傷。但是除了這些純粹的個人特徵之外,由於我以前對於盟會的誓言,我也受到了阻礙,因為雖然這項誓言准許我把個人的經驗,無拘無束地加以傳述,它卻禁止揭露有關盟會本身的任何事情。儘管盟會似乎長久不見存在,同時我也沒有再看到任何盟友,然而世界上的任何威脅利誘也無法勾引我去毀誓。相反地,假定今天或明天,我必須接受軍法審判,而在死亡和揭露盟會秘密之間作一抉擇,我會欣然地以死亡來保證我對盟會的誓言。
在這裡不妨提一下,自從凱澤林伯爵的旅行日記問世以後,又出現了幾本書,而那些作者,一半是不知不覺地,但一半也是有意地,造成一種印象,使人覺得他們是盟會的弟兄,而且參加過東方之旅。附帶提一下,連奧森道斯基的冒險旅行的記述,都可正正當當地加以同樣的懷疑。但是他們都跟盟會和我們的“東方之旅”毫無關係。不管怎樣,他們的關係不會多於一小派偽裝虔誠的牧師和他們為了特別的恩典與會友資格而提到的救主、使徒,以及聖靈的關係。縱使凱澤林伯爵確實優哉遊哉地環遊過世界,縱使奧森道斯基確實走過他所描寫的國土,他們的旅程也不值得注意,而且也沒有發現過新的領域,然而在我們的“東方之旅”的若干階段,雖然現代旅行的一般輔助物,諸如鐵路、輪船、電報、汽車、飛機之類,都被揚棄,我們卻滲透到英雄的和奇異的事物裡。那是在世界大戰之後不久,戰敗國的信仰處於空幻的不尋常狀態中的時候。儘管只有少數的障礙實際被克服,而對於未來的精神病學之研究只有些許的進展,大家卻願意相信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