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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只能束手待死,豈不是死得更窩囊?”
太子呆住了,單超也有點發怔。
那一瞬間他腦子裡恍惚模模糊糊地閃過了什麼,似乎有個熟悉的、冰冷的、高高在上的聲音,也在他耳邊說過相同的話。
“……萬里江山、黎民社稷,但你能退縮之地不過方寸!退到最後不僅你自己束手待死,亦會將所有站在你身後的人拖下地獄……”
“從這一刻起你只能向前,便是連死都要面向正前,你的身後早已無路可退!”
“……”太子嘴唇微微發抖,似乎發不出聲音來,半晌才沙啞道:“可……可是我……”
他驀然住了口,神色中的蒼白漸漸被另一種了悟所取代,眼底浮現出幾分從未有過的堅決:“你……你說得對,我是太子,怎能有那麼窩囊的想法?”
他跳下欄杆,轉向單超,認真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近日來連番挫折,是本王鑽了牛角尖,所幸有單超大哥提點,我已經明白該怎麼做了。”
單超思緒紛亂,一時還沒答話,便只見李弘欠了欠身,掉頭大步向長廊盡頭走去。
他來的時候是一路小跑著的,回去的時候步伐卻快而有力,僅僅從背影來看就透出極大的不同。
單超略微怔忪地目送著他遠去,腦海中卻似乎浮現出另一個身影——那是個年輕人的目光透過無數被湮沒掩蓋的記憶,深深地望向自己,眼底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失望、果決和破釜沉舟。隨即他轉身向遠處走去,連頭都不回,烈日下束起的長髮裹挾在斗篷中呼嘯揚起,漸漸隱沒在了萬里黃沙遙遠的深處。
單超胸膛起伏,嘶啞地低聲道:“……師父。”
他仰頭喝空了最後一口酒,隨手把酒壺一扔,縱身直上屋簷,在瓦片上輕如鴻毛地借力一點。
——即便如此酩酊落拓,這一縱身卻堪稱兔起鶻落,連瓦片上的灰塵都沒有驚起,便只見他像猛禽凌空而過,徑直向清涼殿方向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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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涼殿,偏殿。
單超在窗欞下一動不動地站了快半個時辰。
清涼殿本為皇后居所,這幾日武后陪著聖上聽近臣清談,在乾泰殿閉門不出,因此沒有主人的清涼殿也就去了大半排場,來往宮女太監一個不見。午後換值時侍衛不多,偶爾有防衛遠遠經過,憑單超的身手,即便帶著醉意也能輕易避過。
但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推門進去。
他像是又回到了那個月夜下,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