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第3/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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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指標那端,聽見後面水響,轉身去拔了電插頭。開水注進杯子裡,他又找來另一個,把水反覆從這個杯子倒進那個。十幾遍後估計差不多不那麼燙了,正要嘗一口試溫,想起這是要給女生喝的,趕緊剎車,又多倒了幾次。
一看時間也剛好,問吉澤要回體溫計。她挺小心地取出嘴,惟恐上面帶出唾液絲什麼的噁心到人家。新堂卻沒這麼多想法,拿過一看,沒發燒,就把水遞過去,又去桌上找藥。
“都買了什麼藥?”吉澤想難道他知道病因不成。
“什麼都買了。”隨口答的。
“治生理痛的藥也買了?”突然冒出來的促狹念頭。
“……沒。”
他的語氣果然拐了個彎,前後對比,引得吉澤想笑,忍了,跟著追加說明:“我就是胃難受,也沒別的。”
“唔。”他由此決定了目標,拆開一盒。
原來是這樣的人。怎樣的人,臨走時絞了條溼毛巾放在桌上,出門前還順手關了燈。屋裡漆黑,新堂的腳步聲在走廊裡響起時,門逢下就立刻透過一條窄窄的光線。腳步遠去後,光線消失了。沒有了聲音的空間,恢復黑暗。
吉澤想,忘記問他住哪間了。明天再問吧。
第二天起來終於無大礙,雖然力氣還差點,吉澤依然堅持去了課堂。坐在位置上,穿過一排人影看向新堂,左手撐著下巴正往書上記著什麼。昨天晚上看起來曖昧不清的臉到了今天白天就線是線點是點地坦露開。頭髮像是畫筆沒停住,烈烈地延長出了身體。眼睛沉進陰影,好似光線在那裡進不去,只能找到顴骨和鼻尖棲息。於是整張臉就顯出觸目驚心的動人。
她轉開了眼。
教室裡響著老師一字一句拆分公式的聲音,前一刻無比安靜,到後一刻颯颯地鬧起來。雲聲、風聲、呼吸聲、葉子落地聲、塵埃遷徙聲、文鳥雲遊聲、陽光變疊聲、許多許多人隱秘的心聲,就在這安靜下面鬧了起來……
[三]
終於沒問他住在哪,念頭一擱,就擱過近十天去。也不是刻意的,只是集訓臨近尾聲,安排了一場模擬測驗,測了還不夠,聽說要列出排名。吉澤覺得旅途快到終點,腦袋裡一根神經不分晝夜地跳,什麼聽在耳裡都顯得嘈雜。她有些擔心。
標準的競賽型試卷,到了後端難得喪心病狂。教室裡細密的書寫聲撓著神志,一道解析題突然讀不懂了。吉澤揉起眼,手肘無意識地捅向一邊,還沒反應過來,桌上的筆盒做了個自由落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