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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飲光與大長老的傳音才剛斷開,咫書靈光又閃耀起來,孔雀扭頭啄了一口懸空的玉石,剛一接通,裡面劈頭蓋臉傳來一陣清脆的鳥啼。
聲音聽著稚嫩,但口氣卻十分老成。
“漆飲光,你現在是翅膀硬了啊!去崑崙前,老子都是怎麼跟你交代的?你還真的是一點都記吃不記打!怎麼還敢攪合進崑崙神女那一堆破事……”
又聽另一道溫婉的聲音夾雜其中,勸道:“先把這口飯吃了再罵。”
“等我……”罵聲一斷,響起一陣咕咕嚕嚕的吞嚥聲和翅膀撲騰聲,倒像是正被人掰著嘴往肚裡灌食一般。
漆飲光沒等自己老爹抽出機會張口再罵,切斷了通訊。
饒是如此,那傳音咫書依然不曾消停,光見靈光閃爍都能想見對面的人罵得有多髒。漆飲光倒也耐心十足,不論傳音咫書如何閃耀,他都能視而不見。
若沈丹熹是傳音咫書另一端的人,現在恐怕已經氣得踏平了一座山。
沈丹熹從鳥啼聲中聽出來一點熟悉之感,又從語氣中聽出對面人的身份,說道:“你先前放出來的哭聲,是你的父王的?我還以為……”
漆飲光等了片刻,沒等來她把話說完,笑著問道:“殿下還以為什麼?以為是我的孩子?”
她的確是這麼以為的。
沈丹熹說道:“聽上去,你父王的身體不錯。”
她依稀記得,上一回見到羽山鳳君的時候,他已是老態龍鍾之相,說話聲音亦是渾濁。
但她在九幽呆得太久,和外界的時間錯位,讓她也無法準確想起那是多久之前。
傳音咫書閃爍良久,終於消停,被漆飲光收回羽下。
孔雀展翅穿入前方一大片鉛灰色的雨雲中,唉聲嘆氣道:“他老人家前不久剛涅槃重生,這會兒連飯都要我阿孃餵給他吃,脾氣倒是不小,罵人還是這麼響亮,真是一點也不顧惜自己的身子。”
這也是為何羽山鳳君和凰主沒能來崑崙參加神女大婚,而是由他和大長老代為出席。
聽漆飲光的語氣,好似方才將他爹氣得嗷嗷叫的人,不是他一樣。
沈丹熹想笑,但雨雲的水汽已撲來面上,穿入雨雲的一剎那,她眼中光線驟然暗下,瞳孔擴開,似乎連心臟都僵直得無法跳動了。
這一片雨雲十分厚重,綿延數十里,將陽光徹底遮盡,雲層裡都是黏溼的水汽,陰沉而昏暗,乍然衝入其中,像是在一瞬間又重回了九幽那一處昏黑的天地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