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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樂真看?了眼他?手裡的飯碗和筷子,問:“需要我餵你嗎?”
“你給我夾菜就好?。”聞歌眼睛仍是白茫茫,聞言也沒有逞強。
馮樂真:“只是夾菜?你知道怎麼吃嗎?”
“……就算眼睛看?不見,我也知道自己的嘴在哪。”聞歌對她的疑問很是無語,結果剛回答完便聽到了她的偷笑,於是知道她是在故意逗自己了。
“你可真是……”他?第一次生出名叫無奈的情?緒。
馮樂真給他?夾了塊土豆:“真是什麼?”
“無聊。”聞歌板起臉,可微微彎起的眼睛卻帶著笑意。
馮樂真看?到他?心情?不錯,也跟著揚起唇角:“你辛苦做的飯,多吃點。”
聞歌輕哼一聲。
一頓飯結束,馮樂真看?著面前的鍋碗瓢盆,想了一下看?向坐在桌邊不動?的人:“眼睛看?不見,也能?刷碗的吧?”
“……嗯。”對於她的無恥程度,聞歌已經?有了深入瞭解,此刻聽到她這麼說,真是半點都不覺得意外。
於是碗筷最終還是聞歌刷的。
他?眼睛看?不見後,做什麼都要比平時慢一些,以前每次午飯之後兩人還能?玩點什麼消磨時間,可今日卻是收拾收拾這裡,又擺弄擺弄那裡,等?回過神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天黑了。”聞歌說。
馮樂真意外:“你能?看?見了?”
“看?不見,但?能?感覺到陽光消失了。”聞歌說著,下意識抬手在眼前揮了揮。
馮樂真也不失望:“別擔心,會好?的。”
聞歌清淺地?應了一聲,也不知信了沒有。
接下來五六天,他?的眼睛依然沒有恢復,白天和黑夜對他?而?言,變成了字面上?的意思,除了白和黑,其他?的什麼都感覺不到。起初兩三日,他?還會因此暴怒、發狂,直到有一次將洗到一半的碗摔出去、卻險些砸到馮樂真後,他?突然冷靜下來,自那以後就沒再亂髮脾氣。
他?好?像一瞬間認命了,最近兩天也熟悉了家裡的一切,即便不用眼睛去看?,也知道什麼東西在什麼位置,不必時時靠著馮樂真領路了。
然而?他?卻比之前更依賴她,每次超過半個?時辰看?不見她,就會下意識尋人,直到確定她就在附近,才漸漸安定下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是半點都不想和她分開,就好?像她是自己另外一雙健全的眼睛,即便不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