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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輕描淡寫說,手下人送了個人,讓她安排個院子。
這個意思,就是要納姨娘了。
她什麼都沒說,替他接那女子進門,但陸誠並沒有多寵那姨娘,直到荃姨娘。她見荃姨娘的第一眼,就發現了,她像極了容菱。
果不其然,陸誠又陷了進去,再就是荃姨娘有孕,她和陸誠為此起了幾次衝突,她連容菱都沒有動手,怎麼會去害一個贗品。
她一直覺得陸誠疑神疑鬼,不講道理,到今天,才算是明白了,原來,他一直覺得,是她害了容菱,不過是看在一兒一女的份上,才沒有追究她。
她以為的多年情分,只是她的一廂情願罷了,在陸誠心裡,不過是他的寬容忍耐。
夫妻做到這個份上,真是太可笑了。莊氏看著鏡子裡狼狽的自己,扯著唇角,竟笑了一下,這叫什麼?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當年老太太讓她掌中饋,她感激涕零,起早貪黑,事事一力擔起,為陸家做牛做馬,可到現在,也落了個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下場。
陸誠呢,她為他生兒育女,操持家務,連他那些姨娘,她都一併照顧著,到現在,在他心裡,她也不過是個毒婦罷了。
這母子倆,雖不是親生,這麼瞧著,倒是勝似親生啊,都是一樣的涼薄。
“夫人……”竹嬤嬤進來,見莊氏對著鏡子流淚,心裡也很難受,上前握了她的手,“您要寬心啊。您得想著姐兒哥兒,大娘子還懷著孩子,大郎君還沒娶妻,您得多念著他們啊——”
“竹嬤嬤,”莊氏手上忽的用力,握住竹嬤嬤的手,打斷了她的話,“你說得對。”
她什麼都不做,在陸誠心裡,也是毒婦了,倒不如坐實了,什麼情分啊舊情啊,都比不過實實在在握在手裡的東西,莊氏閉上眼睛,胸腔裡彷彿燒著一團火。
“竹嬤嬤,我要你去辦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