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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著回來。彼此沒有愛,也沒有恨,就這麼過下去吧,直到她死去,或者陸勤死去。
但這一句話,卻令陸勤猛地一震,他壓抑著翻湧的情緒,儘可能平靜地問,“公主以什麼立場說的這句話?劉皇室的永嘉長公主,還是我陸勤的妻子?”
你是作為妻子,希望丈夫平安?還是作為長公主,覺得我活著,更能保劉皇室穩坐江山?
他是劉皇室的一把刀,鋒利堅硬,先帝心思縝密、算無遺漏,用一個公主,換來他的忠心耿耿,只要永嘉活一日,他就忠於劉皇室一日,替劉皇室賣命一日。其實,衛國公府到如今的鼎盛,劉皇室能給的,已經所剩無幾了,難不成給他一個異姓王的稱號嗎?
年少輕狂的時候,不是沒有動過那些大逆不道的心思。
他十二歲去宣同,邊關九鎮的每一寸土地,他都曾親自踏足。他親眼目睹一切:兵力不夠的時候,是陸家自己出錢徵兵;糧草不濟的時候,是陸家兒郎到處籌糧,親自運往九邊重鎮;將士戰死的時候,是陸家出面,照拂其兒女;皇室會做的,只有一次次的為難和刁難,以莫須有的罪名,來噁心他們,派來一個個連戰場都不敢上的廢物,試圖分他們的權。
他們只敢縮在皇城裡,錦衣玉食,打著精明的算盤,算計著如何扳倒陸家。皇權高高在上,不容許任何人染指,哪怕最開始的時候,並不是陸家執意要去攬這個權,蒙古來襲,藩王稱病不出,沒有任何人肯接手這個爛攤子,是陸家一力扛起。
人人都避之不及的地方,陸家先祖去了,且一代代的,他們守住了邊關。到現在,皇室倒是嫌他們礙眼了。
年輕的少年將軍,滿身熱血,打仗的時候衝在最前面,不打仗的時候,他和四弟,坐在軍營外的土丘上,遙望著京城的方向,喝著烈酒,吹著北風,想到皇城裡那些蠅營狗苟之輩,輕蔑一笑。
什麼皇權,什麼忠心,對那個時候的陸勤而言,還不如他腳下的草芥。至少草芥是切實存在的,而所謂的皇權和忠心,只會噁心人。
那個時候,他也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娶劉家的女兒,且娶的那樣心甘情願。
……
陸勤原本不想問這些,年輕的時候,羞於開口說什麼情愛之詞,年歲漸長,便更不會提這些,裡裡外外那麼多事,夠他忙的,為什麼要去自尋苦惱。
這麼多年,潛意識裡,他逃避去問這些,自我安慰著,他與永嘉都是寡言內斂的性子,何必去問。他們有一個兒子,將繼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