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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敬的話,沒有陸家,劉家憑什麼穩坐江山,所以,他們為什麼要坐以待斃,任人宰割?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先帝下嫁永嘉,為的就是奪權。永嘉一旦生下兒子,那就是他的嫡子,是日後的世子,一個親近皇室的世子,一個親近皇室的衛國公,意味著什麼,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陸家族人心知肚明。
他沒辦法保證,沒辦法讓所有人相信,他陸勤的兒子,他會悉心教導,絕不會倒戈皇室,不會出賣陸家,他擔得起陸家軍,所以有了陸致的出生。
他需要一個庶子,和劉皇室沒有血緣關係的庶子,來安祖父的心,來安族人的心。在父親的安排下,母親為他選了七八個身家清白的婢子,他在一眾人裡,選了其貌不揚、最沒有威脅的夏姨娘,她沒有拿得出手的孃家,甚至唯一的親人兄長,是個賭徒,他著人替她那個兄長還了債,然後納了她。
唯一在他安排之外的,大約是庶子成了庶長子。
陸勤捫心自問,他這一輩子,忠君報國,對得起陸家祖宗,對得起大梁百姓,對得起他唯一的妻子,唯獨對夏姨娘母子,始終留有一分愧疚。即便他能保證母子二人衣食無憂,但也只是衣食無憂罷了。
陸則搶走江氏,的確是長子技不如人,但長子仁厚天真至此,卻是他一手造就,他既驕傲於嫡子的出色果敢,又不免對長子更加愧疚。但他再愧疚,也要逼得長子毫無怨言。
難怪當年母親說,他實在偏心過了頭……
陸勤沉默不語,陸則也不作聲,拿過桌上擺著的長鞭,直直跪了下去,雙手捧著長鞭,高舉過頭,定聲道,“請父親責罰。”
陸勤垂下眼,看著直挺挺跪在自己面前的兒子,他實在是最像他的兒子,固執強勢的性格,戰場上無所畏懼的勇猛,他似乎沒有學到他母親的溫和,全然繼承了他的性情。
陸勤沉默了片刻,拿過那條長鞭,丟在桌上,沉聲道,“明日起,刑部散值,便去祠堂。我不著人看管,你自己跪足七晚。”
陸則垂下眼,頷首應,“是。”
“起來吧,此事到此為止。”
陸則起身,父子二人又就蒙古和藩王的情況,討論了片刻,陸則今年雖沒去宣同,但他對宣同各府的事情,也算得上了若指掌,尤其是蒙古各部,這是衛國公府世子必須學的。
說罷蒙古,陸勤提起瓦剌,道,“瓦剌那位大汗,年紀到底大了,身體大不如前,底下幾個兒子,鬥得急赤白臉,怕是太平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