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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默默掉淚,什麼都沒喊了,一副哀大莫過於心死的模樣。
若是換了旁人,陸則大約沒這番心思去心疼憐惜,各人有各人的命,不是人人都能父母疼愛,這世上那麼多人無父無母,可這委屈落到江晚芙身上,他便有些婦人之仁,覺得於心不忍。
陸則心裡嘆了口氣,罷了。
他該疼她些的。他是她的夫君,且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他都欺負她了的。
陸則抬手,正準備將那隻搭在錦被外的手,放回錦被中,剛握住,陸則雖生再國公府,一生下來就被封為世子,身份尊貴,但因為習武的緣故,手上並不如一般世家郎君那樣細膩,骨節也硬,倒是江晚芙,小娘子嬌養在深閨,一雙手又白又軟,摸上去彷彿沒有骨頭似的,大約就是書裡寫的那種“手如柔荑”。
他剛有動作,床榻上的江晚芙卻是醒了,迷迷糊糊睜開眼,就覺得口裡苦得厲害,跟含了顆苦黃連似的。
菱枝眼尖,驚喜萬分,脫口而出一句,“娘子——”
然後,便立即噤聲了。
陸則沒放開江晚芙的手,順勢探身,另一隻手去碰了碰她細膩蒼白的臉頰,只短短一瞬,卻是很舒服的。
他開口,“總算是醒了——”
江晚芙渾身還是乏的,想坐起來,又沒力氣,口裡還苦得厲害,還以為是生病才會如此,便啞聲道,“想喝水……”
不等陸則吩咐,菱枝很快端了溫水過來,陸則端在手裡,扶江晚芙起來,親自喂她喝。
江晚芙喝了幾口,顧不得說話,一口氣喝完,還是覺得口裡苦,便又要了一盞,倒是陸則,餵了她兩盞之後,彷彿察覺到什麼,掃了眼菱枝,吩咐她去取些糖來。
菱枝應聲趕忙出去了。
陸則將茶盞放到一邊,抬手替江晚芙理了理微溼的鬢髮,語氣裡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溫柔,淡聲道,“剛給你餵了藥,等會兒吃顆糖壓一壓。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其實渾身上下,就沒有舒服的地方。腦子亂哄哄的,身上也乏得很,骨子裡彷彿都泛著酸,但江晚芙從前也是很能忍的,不知道是因為生了病便格外軟弱,還是因為陸則那隻輕輕撫著她後頸的手太溫柔,江晚芙感覺,自己忽然變得好嬌氣。
鼻子一酸,眼淚就掉下來了。
她也沒想哭,在江家跟險些和父親攤牌的時候,她都沒哭的。怎麼這個時候,怎麼跟小孩兒似的哭起鼻子來了?
但忍又忍不住,她便有些破罐破摔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