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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輩子這樣無名無分跟著自己,但若要給她名分,又要瞞過祖母和父親母親,這不是件很容易的事。
陸則部署安排著,終於有些眉目,這一日,他照舊去了明思堂,還沒進門,就見小娘子那個叫“惠娘”的嬤嬤,端著藥從曲廊上走來,見了他後,神色一驚,屈膝行禮。
陸則負手而立,看了眼那濃黑的藥汁,不自覺皺了眉,“生病了?”
惠娘似乎有點不敢說,支支吾吾。
陸則心裡愈煩,又擔心小娘子的身子,便徑直端過藥碗,推門進去了。
眼下是冬天,風很大,屋裡燒著爐子,小娘子在臨窗的軟榻上靠著,蓋著嫩黃的絨毯,側躺著,手輕輕搭在小腹處,睡得很沉,眉眼溫順。窗戶關著,往日插了綠梅的細頸白瓷瓶裡空著,顯得有些空落落的。
那些下人就這樣怠慢她的?明知她喜歡花的,果然還是應該早些把事情定下來,不如今日就與她說吧。
陸則邊想邊皺眉,神色卻不由自主柔和下來,他每每到她這裡,都有種歲月靜好、時日悠長的感覺,彷彿無論外頭多亂、多喧囂,這裡都是安靜的。
他走過去,輕輕碰了碰小娘子白皙柔軟的面頰,大約是屋裡爐子燒得很旺的緣故,她身上一點也不冷,是溫熱的。
小娘子緩緩睜開眼,睡眼惺忪,擁著絨毯坐起來,衣襟睡得鬆散,露出截細白的脖頸,她似乎清醒了,才遲鈍喚他,“二表哥。”
她很少喊她“夫君”,開始是“世子”,後來是“二表哥”,陸則沒在這事上挑過理,他知曉小娘子膽怯,她被他逼著,與他“無媒苟合”,已經是極大的壓力了,再強求什麼,陸則便有些不捨得。
朝堂上,政敵說他“心狠手辣”,陸則也坦然承認,但唯獨在江晚芙身上,他從來不捨得逼她什麼,偶爾做得過分了,都要回頭哄她。她與他在一起,實在是很委屈她的。
陸則輕輕應了一聲,小娘子瞥見一旁那碗濃黑的藥汁,卻神色有點慌亂,雖竭力隱瞞,但他仍然一眼看穿了。
“哪裡不舒服?”陸則去握小娘子的手,說話的語氣,也倏地溫柔下來了。
小娘子似乎有點慌,被問得愣了一下,搖搖頭,“沒什麼。”
陸則心裡驀地一跳,不由想到前幾日聽祖母提起,她老人家孃家某個侄孫女,年紀輕輕,就得了重病沒了,他心裡有點慌,面上倒還是溫柔的,將人抱到懷裡,輕輕親她,溫柔摸著小娘子的後頸,溫和道,“別怕,就是病了,我們好好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