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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乾,想來始在我到達之前一直在作畫,寫字, 頤養身心。
那一沓宣紙最上面的是一張半途而廢的字畫, 上書:“我,從墓中開始,踏著神佛的屍骨,一路向魔而去。”
畫中是一條灰暗的道路, 枯木林立兩側, 朽木腐葉一地,葉蓋屍骸,木腐白骨。
一條暗紅色的河流奔湧向未知的遠方。
天空一片藍, 一片黑, 一片紅, 彷彿是被打殘了。
在河流與道路交接處, 有一個未曾畫完的人,只有從後背到臉的部分。
那身影龍鱗覆蓋的手中拖著一柄長劍,長劍在枯葉中拖出一條長長血痕, 格外刺眼 , 他腳下踏著屍骨。
畫顯然沒有畫完,大概只畫了三分之二就戛然而止, 從硯臺未曾幹得墨來看是我們的到來讓他終止了作畫。
他消失, 而我是一個連個最簡單的東西都畫不來, 想必無人再曉畫中後續。
牆上也掛著幾幅泛黃的字畫, 是一些我陌生的山水, 皆是磅礴大氣,仙氣嫋嫋, 縹緲若仙, 秀麗如畫, 似不是人間之境, 不過直覺告訴我那是真實存在的地方, 好像曾經見過,此時卻想不起, 或許是序列或青龍曾經見過,是他們記憶中的山水, 而非我, 始在這裡等我的年歲裡用筆墨將它們畫了下來。
我抱著葬, 站在窗邊的書桌前看著一幅幅畫, 窗外陽光萬里, 藍天中白雲浪湧,青山上林海洶湧。
百米外, 是一棵槐樹, 青葉於陽光下翠綠欲滴, 潔白無瑕的槐花綻放著, 散發陣陣清香, 彌散在始區裡。
“葬, 你就葬在那裡吧。這樣子你我就能對窗相顧了。”我低頭看了一眼沒了氣息, 身體不知何時已經冰涼的葬, 淡淡開口。“槐花樹下鬼相逢, 希望我們能相見。”
葬, 本該未亡而葬,奈何死在了韓翎皓手下。
葬, 未葬而亡;始, 未始而終。
或許, 這就是宿命。
我抱著葬,穿過了牆, 向著百米之外的槐樹而去。
槐樹下, 我把葬葬在了那裡, 立了一塊碑,碑上只有一個葬字, 想寫更多卻不知寫什麼。
我與葬的這一生, 苦難相隨, 雖是為人卻也非人,卻不同於那些我們守護的人,不生於母胎, 自墓中而始, 踏著神路,沐著神血, 向魔而去。
序列古劍自體內而出, 直插在不高的墳冢前, 不大卻彷彿是插在萬古歲月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