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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下白得晃眼。
不知有意無意,兩班交匯時,他往這春早這邊瞟了一眼。
四目相撞,春早當即偏臉,佯作沒看見。
心臟開始做高頻跑跳動作。
慌什麼?
春早不能理解自己,是因為這個目光對對碰太像特務接頭嗎?所以她才下意識遮遮掩掩?
眼睛是不看了,可耳朵卻比在英語考場做聽力還專心。
十秒後,春早果斷放棄。清澈聲線在聊著的,是宛若天書的遊戲,什麼“蝴蝶刀”,什麼“噴漆”。春早迷茫地摳摳額角。
升旗儀式過後,晨操音樂奏響,一操場的藍白提線木偶開始活動,有的質量良好,有的明顯需要回爐重造。
春早屬於中間檔,挑不出錯,但多少也有些應付了事。她對體能活動興趣不大,常常肢體運動大腦放空,默背政府機關職能或歷史大事年表。
做轉體運動時,春早一眼眺見那個優越的後腦勺。
原也烏髮茂盛,顱骨生得尤其好,如果有堂課要講人體結構分析,他的腦部X片恐怕會被掛在白板上作為“圓頭”的最優典例。
小頭小臉,長手長腳,還很聰明獨立。
基因彩票持有者,女媧炫技之作。
春早不平衡地挪開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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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週,春早覺得自己眼裡的原也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儘管彼此的日常生活並無變化,兩人的相處程度也只能稱得上“泛交”,但空氣裡的隱形扭結已如蛛絲盤繞,偶一對視或撞頭,都會迅速結網,未必肉眼可見,亦悄無聲息,但你知道它在擴張。
確定這一發現始於週三睡前,春早收起耳機線,正準備關掉手機,鬼使神差的,她點入無線網。
春早呼吸一滯。
那個名為“〇”的熱點,居然還開在那裡。
巋然不動的圓圈,變得像一隻狡猾的貓科動物的眼睛,滿瞳狀態,在凝視她。
一股子被狩獵的慌張跑出來,春早飛速退出無線區域網介面。
她把手機塞回枕頭底下,側躺壓住。
臉頰發燙,心砰砰直跳。
原也忘記關了?
不對,上次明明看著他關掉了。
還是說,他是男菩薩?時刻銘記福澤同黨?不是說過很耗電……也太容易知行不一了吧?
春早自然不好意思再蹭網,並尋思著要不要提醒他關閉,節省電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