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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
陸時鳶匆匆過來,一時怔然。
“這不是……”
前來攪局的陌生男人衝散了看熱鬧的人群,零零散散地走開,只留下陸知賢懶散地靠在沙發上。
陸知賢大感不快,一腳踢翻酒瓶:“你又誰啊——”
這個“啊”字才衝出口,立馬被悠悠憋了回去。
陸知賢注意到了陸時鳶,結結巴巴地又喚了聲:“……姐。”
許嘉川神情陰鷙,像只發了瘋的野獸,四面撕咬。
找到了正主,他騰出隻手將身形單薄的陸知賢一把拽離沙發:“你讓她喝了這麼多?”
他有些恍惚。
怒意充斥在腦海裡,眼底燃起烈火,燒光他的理智。
花了很久,才看清了面前這個男人的臉。
不是晟夏。
“我……我不認識她啊。”陸知賢滿臉通紅,無措地看著陸時鳶,“……姐,這是誰啊?你朋友嗎——”
“這是我祖宗。”
陸時鳶無奈地翻了翻眼皮,冷著臉上前去扳許嘉川的手,“嘉川,你放開,這我弟弟。”
他力氣大得要命,拳攥緊了,好像攥捏著自己的心臟。
懷中貼合著溫熱柔軟的她,酒氣陣陣竄入他鼻腔。
他眼周發酸。
剛才跟陸時鳶剛到嬋宮門口,就看到了她的車。
他心感不妙,執意跟上來,誰知看到了這一幕。
陸時鳶奈何不了他那樣大的力氣,又喊:“許嘉川!你放開,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別拉拉扯扯的!”
好好說?
這個世上,有的話根本沒法好好說。
只要一看到林蔚喝醉,就會想到那個除夕夜的種種,他的心臟就如同被無數隻手揉捏,被反覆碾壓,揉皺了,自己還要倉惶去平開。
這麼多年來,他最怕的就是面對她的醉容。
為什麼七年後偏偏還要再被他碰見兩次?
每一次她都這樣狼狽,每一次他比她還要狼狽。
最終,他咬咬牙,鬆開陸知賢。
“你認識她嗎?”
陸知賢被他的神情嚇得慌忙搖頭:“不認識,不認識……”
他眯眸,冷聲道:“我警告你,你給我小心點——不然下回你這張臉就不長這樣了——知道了嗎?”
話畢抱起林蔚,轉身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