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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的梆梆響,警戒呼叫的聲音響徹整個裡坊。
二姐扯著驚慌失措的董娘子跌跌撞撞的衝了回來,進門的同時,裡屋的門吱呀從內開了,李繼業臉上滿是抓痕,提著褲子走出,一腳踹散門口的柴堆,惡狠狠的了瞪了眼劉一手:“小崽子,咱們走著瞧。”說完,他大搖大擺的在椅子上坐下,自顧自的將劉一手帶回的油紙包開啟,將裡面劉一手打算帶給孃親和姐姐們的吃食吞嚥起來。當真是枉為人字,當真是一點羞恥、一點恐懼之心都沒有。
劉一手暗恨自己,怎麼就沒往那些吃食裡灑些毒鼠藥粉,怎麼就——憤怒的目光落在了扔在地上的槓子上,她真想現在就一杆敲死這個潑皮無賴,但她不能,她不能為這樣的垃圾搭上自己的人生,她若是走了,柔弱的孃親還有不能立世的姐姐們只會遭遇更悲慘的人生。
孃親忙慌慌的衝入裡屋,裡屋鋪上,長姐頭髮散亂、驚魂未定,外衣已被扯壞,雙手死死扯著貼身的裡衣,所幸,內裡的訶子和褌褲還是完整的,長姐驚魂未定,顯然已經嚇呆了。
孃親顫抖的手擦乾長姐臉上無聲的淚:“春兒啊!孃親害苦你了,娘不該……他說還要喝酒,家裡沒了,娘想著出去打點,喝了酒,他就能消停點,沒想到……”
二姐扯過一條薄被蓋在了長姐身上,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此時此刻沒有一句話適合安慰這一家的女人們,二姐只默默的摟住了母親和長姐,同時竭力抵制眼中的溼意,不能哭,三妹說過,眼淚是最最沒用、最最不值錢的玩意兒。哭多了,晚上繡活的時候,都看不真切了。
屋外邊一陣喧鬧聲響起:“哪兒走水了,哪兒走水了,怎麼走水的?”
劉一手聞聲一驚,抄起李繼業正用的茶壺,掀開壺蓋,將剩餘的茶水都潑在了長姐的頭上,她必須讓外人看上去這個家是走水了,而不是發生了別的事。
街坊鄰居們提桶端盆的湧進了劉一手家。
劉一手瞬間換了副乖巧模樣迎了上去:“叔爺伯孃們,真是對不住了,我家主喝醉了發酒瘋差點把屋子點了,才剛我們姐妹已經將火撲滅了,現下已然沒事了,讓諸位受驚了,真是抱歉。”
鄰居們聽了,倒也不在意,只說著:“滅了就好,日後可得當心!”
李繼業卻不幹了,吹鬍子瞪眼的瞅著劉一手:“你們別聽她胡咧咧,明明是這小崽子要點火燒死我。”
眼見眾人訝然,劉一手立即臉上堆著笑,看向李繼業:“您今兒可真是醉糊塗了,我一家人吃你、喝你、受你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