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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的先例。朱熙的名字一旦上了刑部的黃麻紙被送到御前,那就是大限將至,無力迴天。
皇帝皺了皺眉,說:“你收了永平伯什麼好處,肯為他這樣奔走?”
他聲音不疾不緩,但落地如驚雷,雷聲震在譚卓恆耳中,駭得他面色一白。這是極重的詰問。
譚卓恆正色道:“臣不曾收受永平伯好處,議請制度乃祖宗家法,臣按章行事,不敢有誤。”
議請制度是大周建朝時便隨律例一起定下的,皇帝自然知曉他是按章行事,但在他眼中議請減贖是罪大惡極,只憑勳爵官身或是裙帶姻親便能逃脫刑罰,實在是視律例如兒戲,知法犯法,闔該罪加一等才是,怎麼能減贖降刑。
皇帝冷哼一聲:“這規矩早就該廢了。”
譚卓恆肅容:“陛下,禮不可廢。”
貴族議請,看似只是樁小事,背後牽扯的卻是大周屹立上百年計程車族門閥,皇帝輕言廢立,是心中早有此念,可即便在世家漸衰的今日,百官也不會輕易讓皇帝動搖他們的利益。
皇帝繞著桌案,還在看那份卷宗:“你什麼也學起禮部和御史臺那幫老學究了?”
譚卓恆啞然:“陛下……”他不是能言善辯之輩,刑部斷獄,講究實證思辨,實在沒有引經據典的能力。
“若朕記得沒錯,殺人似乎不在議請之內。”皇帝並不聽他告饒,點了點那份卷宗,道。
譚卓恆頓時坐立難安。暖凳下燒著通紅的銀炭,譚卓恆覺得紅炭的熱氣直往上竄,一路竄進他背心激出一身汗,卻是冷汗。
皇帝聲音平靜,話中沒有起伏,但熟悉帝王性情的天子近臣都能聽出,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從前也不是沒有過先例的……”譚卓恆再也坐不住,自暖凳上站起,勉強道,“先帝時英國公一案同樣也不在八議之內,但英國公府是開國元勳,出過兩位皇后,又同平宗皇帝有伴讀之誼,諸般種種,最後議成了流刑。”
皇帝一頓,近旁的梁安迅速抬頭望了譚卓恆一眼,又馬上覺出自己行為的不妥,立時垂下頭去,恢復成了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
譚卓恆不知他的話引起了殿中人注意,道:“既然有了這個先例,永平伯想要為自己的兒子爭一爭也是常情。”
常情。這是皇帝今日第三次聽到這個詞,可蕭沁瓷說出口是疲於世事的無奈,譚卓恆所言卻如同理所應當。此時這兩個字只讓他動怒。
皇帝狠狠地將手邊茶盞擲在譚卓恆身上,裡頭的茶水茶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