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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壓下去,無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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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紅旗滿洲印務參領恩志與內閣侍讀潤昌坐頭等火車到天津時,是由北洋衙門派出一名候補知府在迎接。此人名叫世壽,籍隸鑲紅旗,是潤昌同旗的好友。由於恩志與潤昌,算是奉醇王載灃及大學士孫家鼐所委任,到天津來私下查訪。為了遮人耳目,不便由首府或首縣公然迎送,因而特地挑中世壽來負招待的總責。
下了火車上馬車,接到英租界一家字號叫“利順德”的西式旅館,住的是每天大洋十六元的特等套房,有臥室,有客廳,有洗澡房。開出窗去,便是公園,軒敞爽朗,比起舊式客棧來,不知高明多少倍。
但是恩志卻住不慣,“世大哥,”他說:“兩個人佔了六間房子,未免太糟踏,再說,這個坐著拉的洋馬桶,我也用不慣,一大早起來,非上茅房蹲在那裡不可。怎麼著,世大哥,換一家吧?”
世壽與潤昌都為之啼笑皆非,但無理由可說,唯有依他,換到日租界旭街樂利館,才算安頓下來。
“世大哥,”恩志又發話了:“我有一張名單在這裡,勞你駕把地址都寫上,再派個聽差來,明天領著我跟潤二爺一家一家去查。”
這使世壽與潤昌的詫異更甚於他不願住利順德,兩個人面面相覷,好久說不出話來。
“怎麼著?潤二爺,”恩志問道:“我的話說錯了?”
“那裡,那裡!”潤昌急忙分辯:“咱們先吃了飯再說。”
及至下了館子,只見潤昌不斷勸恩志的酒,世壽心裡明白,幫著殷勤相勸,畢竟把他灌醉了。等送回旅館,已經鼾聲大作,打雷都驚不醒了。
“到我屋裡坐去!”
世壽跟著到潤昌屋子裡,煮茗相對,世壽蹙眉低聲,指指間壁:“怎麼派了這麼一個不懂事的來?”
“有小醇王那樣的主人,就有‘那位’那樣的下人。咱們不管他,你說吧,這件公事該怎麼辦?”
“潤二哥,這趟是好差使,不瞞你說,我也大大地沾了你的光。只要這件案子一了,上頭答應派我一個銅元局會辦的差使,所以,潤二哥你有話儘管說,我一定盡心盡力,替你辦到。”
“你說吧!我又不是不漂亮的人。”
世壽沉吟了一下回答說:“禍是段香巖闖出來的,他願意拿一萬銀子,袁大帥總也要送程儀,聽說是四百兩一份。潤二哥,我沾的光不少了,又是老朋友,我分毫不落,涓滴歸公。”
“那也不必!交情是交情,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