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病變,結束 (第6/1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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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接收從頭頂灌入的一絲清明,茫然不解為何朱臨路臉色大變。
“你怎麼了?”為什麼她好象很想笑,膝頭一軟,已被他攔腰抱起。
“醒醒!快睜開眼睛!”朱臨路氣急敗壞的聲音鑽入她越來越模糊的意識,“我帶你去看醫生!暖暖!暖暖你醒醒!佔南弦!你最好祈禱她沒事!!”
要過十天,十天之後溫暖才意識到自己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病情。
從入院伊始她就昏迷低燒,吊了一夜藥水熱度也不退,連續三天沒睜過眼,只是嘴裡不停地發出模糊的囈語,溫柔被嚇得半死,只差沒逼迫看著她們兩姐妹長大的世交叔叔主任醫師周世為,要他二十四小時守在溫暖的床前。
直到第四天,溫暖才勉強能認出人來。
第五天她稍微清醒了一點,但仍無法起床,只覺全身上下沒一處正常的地方,扁桃體,咽喉,上呼吸道和支氣管全部腫痛,連吞嚥口水都困難,聲帶完全失聲,要什麼不要什麼,除了點頭就是搖頭。
熱度退後轉成傷風,眼淚鼻涕一起來,塞得她腦袋悶痛難當,身上還發出大片紅疹,而由於除了藥和水連續多日吃不下東西,胃已變得神經性淆亂,不吃就痛,一吃就吐,完全無法進食,只能靠輸液維生,由是雙手手背全是青紫針痕。
她虛弱得連抬手抹虛汗這樣的動作,都象足了電視裡的慢鏡頭,是一秒一秒,異常吃力遲緩,喘著氣完成。
無法離床,活動範圍只限於是躺著還是靠著床板稍微坐起,半躺的時間超不過十分鐘,因精神無法支援,復又得躺下去,意識間歇性混沌,彷彿魂魄早已離體飛昇,徒餘一身皮囊不肯腐壞,在人世間作最後抗爭。
到了第七日,半夜忽然在虛夢中醒轉。
看到自門縫外往房內投下一線白光,光上有人影閃動,她以為自己眼花,把眼睛閉上再睜開,果然什麼也沒看到,再閉上睜開,依然什麼都沒有,迷糊中人復沉沉睡去。
再醒來已是清晨,見到已好幾天不休不眠的溫柔趴伏在她的病床床沿,臉色灰白,頭髮凌亂,衣服皺痕明顯,過往一切如潮水般湧上溫暖的心田,凝視溫柔疲憊中沉睡的臉孔,在該剎那溫暖完全放下了往事。
第八天她的胃翻江倒海,吐得腸子都翻了卻只吐出一口苦水,奇異的是,吐完之後胃腹反而平穩下來,人漸覺精神,中午和晚上已可以吃下五分之一碗的稀粥。
同樣的情景在下一日重複上演,胃裡鬧騰,惡吐,吐完反常地精神轉好,勉強可以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