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Chapter 25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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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經般，幾次下來，他差點被這種感覺逼到癲狂。
不，他已經癲狂了。
江漣閉上眼睛。
煩躁、暴怒、恐懼以及……害怕失去她的惶恐，如同絲絲縷縷浸染過毒液的蛛網黏附在他的心臟上，極其緩慢地絞緊。
他每呼吸一下，都能感到腐蝕般的劇痛。
即使他極不願意承認，也必須面對自己的內心。
……他喜歡上了她。
落地玻璃窗上，倒映出江漣現在的模樣。
他已徹底失去人類的特質，只能看到一個扭曲而模糊的人影。
之前，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意一個渺小的人類，於是強迫她接受他的追殺，想要找到一個合理的答案。
——三天過去，被那場追殺逼瘋的，卻是他自己。
天台之上，明知道她在愚弄他，明知道她不是一個會自殺的人，可當她縱身躍下時，他還是跟著跳了下去。
就像現在，明知道她陷入深度昏迷，是想要逃離他。
為了喚醒她，他還是強行壓下充滿惡意的佔有慾，一步步後退，親手給了她逃離的機會。
——他什麼都知道，卻心甘情願地被她愚弄。
他是人類無法理解的高等生命。
他和人類之間，橫亙著客觀存在的自然定律，就像掠食者註定無法與獵物繁衍後代一般。
——作為掠食者，他卻喜歡上了自己的獵物。
他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喉結滾動，每一次吞嚥她的唾液，都在釋放喜歡她的訊號。
不可名狀的至高存在喜歡上了渺小的人類。
所有人都因為他的喜歡，而對周姣產生了難以自拔的痴迷。
……只有他自己完全沒意識到，那種像殺意一樣暴虐而煩躁的情緒，是喜歡。
落地玻璃窗上，江漣的身形變得更加扭曲模糊。
意識到自己擁有了人類的感情，令他的面板和血肉脫落得更加厲害，但轉瞬間就會被另一種力量填補上去。
血肉溶解、大塊脫落、癒合、脫落、癒合……他從面龐到身軀都變得鮮血淋淋起來，再加上充血到極致的黑紅色觸足，修長的身影看上去比之前任何一刻都要恐怖駭人。
這樣一個詭異的人形怪物，卻陷在了只有人類才有的複雜情緒裡。
周姣的逃離，讓他後悔又恐懼。
但他並不知道自己在後悔和恐懼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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