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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這樣吧,你先聯絡孩子家長,看看他們願不願意接受專案資助,做這個手術。”
“我仍舊反對選擇這個病人。”聶宇晟已經迅速地理清了思路,“第一,這個患兒年齡比較大,相對來講,病情比較嚴重,我擔心預後不佳;第二,法洛四聯症雖然是常見的先天性心臟病,但是是相對複雜的一種,專案剛剛開始,是否考慮從易到難,循序漸進;第三,這個患兒我見過一次,是他家長帶他來的,我想他們雖然家境不佳,但不見得願意接受這種高風險手術方案。”
方主任笑了笑:“剛剛還在跟我說,病人年齡越大越好,現在又嫌這病人年齡太大。你的第二個理由比較有道理,但是簡單的心臟手術,費用不高,一般家庭哪怕是借兩萬塊錢,也都給孩子做了手術,補貼沒有意義。至於第三個理由,你先聯絡了患兒家長再說吧,還沒試過,怎麼就知道人家不樂意?”
聶宇晟沒有辦法,只能接過方主任遞過來的病歷。
病歷上就寫著病人的聯絡方式,是個固定電話,後面娟秀的字跡註明是家長談靜的工作單位電話。談靜,當他的目光觸到這兩個字的時候,似乎身體的某個部分都在隱隱作痛。
命運從來不吝於捉弄,總是以各種奇怪的方式,把早就已經緣盡的兩個人,再次拉到一起。只不過,這次是純粹因為公事。
他幾乎不能肯定自己,是否有足夠的自制力,去替她的兒子做這樣一臺手術。
不過,出於醫生的職業道德,他不能不依照方主任的指示去聯絡她。如果她拒絕這份方案,就再好不過了。
談靜離職的當天晚上,心裡還是挺難受的,沒想到第二天一早,王雨玲就找到她家裡來了。談靜記得她應該是上午班,所以挺詫異地問:“你怎麼來了?你不上班嗎?”
“我跟梁元安都不幹了!”
談靜急了:“你們幹得好好的,為什麼不幹了?”
“梁元安說,他不能為了他犯的錯,讓你丟飯碗。”王雨玲說,“他不幹了,我也不幹了。反正我們倆都不幹了。”
談靜急得頓足,說:“你們這是幹什麼,你們這不是急死我嗎?”
“你急什麼啊!”王雨玲說,“昨天你走了之後,梁元安就一直不高興,後來還拉我去喝酒,在吃宵夜的時候他就說,咱們不能這樣不講義氣,明明那蛋糕是他拿出來的,卻叫你去頂缸。你一個人還帶著平平,怎麼樣也不能沒這份工作,所以今天一早,梁元安就去找店長了,我來找你。反正我們都不幹了,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