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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三步,轉身離開。
雍理死死握著拳頭,拼了命才壓住把他喊回來的衝動。
已經夠明白,夠清楚了。
別再自討其辱。
哪有什麼永恆不變?短短一年,他心心念唸的人就面目全非。
是什麼讓他變了?是什麼讓他們走遠了?
手中的權力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嗎,還是別的。
“子難……”
雍理撐不住了,可他不想在沈君兆面前倒下。
他已經夠丟臉,已經毫無尊嚴了。
他不能因為沈君兆不要他,就放下一切。
彥君h沒醒,妍族人沒找到,天下萬民還落在他肩膀上。
沒了沈君兆,他仍舊得走下去。
他更加不能倒下。
子難幾步趕來,握住了他的手,融融暖意順著掌心斷斷續續湧進斷掉的筋脈,竭力給他祛除陰寒。
雍理感受不到,他身上似乎熱了些,反倒襯得心更冷了。
“子難……”
“嗯。”
“他不要我了。”
“……”
“他真的不要我了。”
“陛下。”
雍理聽不到他說了什麼,他只是低喃著重複著追問著這一句話,一字一句的,用言語剜心蝕骨。
這是雍理過得最難的初月。
他除了祭祖之外,所有事宜全部推掉,摺子堆成小山,他視而不見。
元曜初年至今,整整七年。
雍理哪怕年幼,哪怕聽政,也是最勤勉的,等親政後更是位連前朝都罕見的勤政君主。
早朝從不缺席,御庭議事更是手握主導權,下午的帝師講學、武課騎射……乃至每日呈上來的大小摺子,他數年如一日地堅持批閱,沒有絲毫懈怠。
唯獨今年,雍理把一切都丟下了,只躲在長心殿裡,與那不知從何處帶回來的和尚廝混。
彈劾的摺子一封又一封。
諫臣紛紛求見聖顏。
雍理一概不見。
子難問他:“陛下何不宣了太醫?”
只要讓外頭知道聖上病了,那這些胡說八道的摺子就銷聲匿跡了。
雍理待在酷暑一般的屋裡,裹著厚重的裘衣,懷裡還抱了個暖爐,已經凍得面色蒼白,薄唇微顫:“宣了又如何,你都治不了的病,他們能行?”
子難無言。
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