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2/3頁)
麟潛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梁如琢怔了一下,不慎被得寸進尺的小嫂子吻到鬼迷心竅,他反客為主把小嫂子抱進昏暗的洗手間裡,玫瑰、煙盒和套子掉了一地。
梁如琢說我還可以更壞讓你更疼,我也進三教九流的夜場,我和男人女人們做愛,我擰斷了家宴上那位酒保的手,我開槍殺人時從無愧畏之心,我挑撥唐寧去撞大哥的車。
他說完了,冷冷等待著小嫂子的審判。
他從未後悔做過這些,但現在越來越後悔了。
這世上每個人都只想接受光明,排斥黑暗,連小嫂子也夢寐著摘星星,他們嚮往美好,一旦發現完美無瑕的東西曾有汙點,就忙不迭丟開。
他焦躁地等待著。
漆黑四方的小空間裡促狹得讓他們只能緊貼著身體,脊背時不時撞在牆壁上發出一聲悶響。
隔間有個男人出來吹了聲口哨,敲門戲謔說哥們輕點,別玩壞了,他的聲音可真好聽。
梁如琢回了他一句髒話。
文羚踮起腳把下頦墊在他寬闊肩頭,吃吃地笑出聲:“我把表弟的頭踩進剛下過雨的泥坑裡,把撕掉我畫的老師的手機扔到廁所,我用鉛筆扎穿了在地鐵上摸我的男人的手,還用水澆我室友的頭。”
“那麼你沒有嫌棄我的理由了……我們很相像,我們一樣壞。”
小嫂子擁有和費雯麗一樣的狡美目光,這本身就在告訴他美麗不一定需要是乾淨的,他們的靈魂互相契合。
菸酒瀰漫的氣氛容易讓人放縱。
小嫂子無師自通地在變幻的燈光下扭動身體,略顯蒼白的臉被照映成五彩繽紛的顏色,他接過每一朵朝自己遞來的玫瑰,陶醉地坐回沙發把自己埋起來。
“我一直想從野叔那兒逃出來,其實也不是說野叔那個人差勁到什麼地步,雖然他是挺討厭的。”
“我就是想看看我看不見的世界,野叔老是管著我,煩。”
“我的病是很浪漫的。”文羚揚起滿座各色的玫瑰讓它們憑緣分自由落體,“我不怕長出皺紋,變老變醜,變得讓你不想和我接吻,還可以完全沒有負罪感地放縱玩樂,反正我未來的壽命可能和小狗差不多。”
他說我喜歡畫畫,我的作品將會是墓碑上令人唏噓的符號,而我本身只是隨手能被碾碎的枯葉罷了。這是他被梁在野綁在床上的那一晚突然想明白的。
嫂子說這話時很平靜,談起死亡就和吃飯一樣平淡,以至於梁如琢花了很久才猛然意識到這件事有多麼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