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姑娘 (第4/9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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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著走著忽然自己唱起歌兒來:
池塘的水滿了,雨也停了。
田邊的稀泥裡,到處是泥鰍。
天天我等著你,等著你捉泥鰍。
大哥哥好不好,咱們去捉泥鰍。
小牛的哥哥,帶著她捉泥鰍哦。
大哥哥好不好,咱們去捉泥鰍……
她聲音裡絲毫做作都沒有,乾淨得要死,我的心慢慢變成了一坨兒豆腐腦兒,一撮兒棉花,一小塊兒正在平底鍋裡吱吱融化的豬油。
我對天發誓,這孩子的歌聲,真的有撫慰人心的力量。
這種天籟後來我只聽過兩回。一回是洱海邊放豬的幾個白族小阿妹,她們唱:娘娘有個小公主喂……歌兒你唱不完……
一張嘴,就引得一道神光穿過亂雲飛渡的大理長空,結結實實地錘在洱海上。
那是一群頭上有光環的背後長翅膀的孩子,我想盡辦法採來她們的聲音加在自己的民謠中,放在第一首歌的開頭當人聲SOLO。其中一個小孩子唱尾句時被口水嗆了一下,煞是有趣,每次聽都不禁莞爾。
還有一回是新加坡吹薩克斯風賣藝的殘疾老人,他吹了一曲《When A Child Is Born》。
彼時烏節路行人熙攘,我傻在馬路牙子上,難過得發抖。悶熱的新加坡午後,所有堅硬的光芒都向我湧來,所有的盔甲都失去重量。
A ray of hope, flickers in the sky
A tiny star lights up way up high
All across the land dawns a brand new morn
This comes to pass when a child is born
……
當“This comes to pass when a child is born”那句響起時,一瞬間什麼都繃不住了,我不過是個丟盔卸甲的敗軍之將,胃裡的肉骨茶在翻騰,滿世界鋪天蓋地的黯然神傷。那個老人是個頭上長角手中擎叉身穿黑披風的,讓人心碎的。
可這兩回的觸動,都不如心心當時有口無心的哼唱。
那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