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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碗,示意牢役開門,然後吩咐:“去溫壺酒來。”
“是。”那牢役去了。
陸安荀進了牢房,將碗放在矮桌上,然後走過去與他靠牆並坐。
他順著杜文卿的方向,也看著窗外的雪。
杜文卿說:“我記得三年前來東京城時,也是這麼大的雪。”
“時間過得真快。”他說。
“確實很快。”陸安荀道:“我還記得我們第
一次碰面,是在江月軒。彼時有人說青州來的杜文卿是個大才子,有望奪魁,我不服氣。派人打聽你的訊息後,去江月軒會你。”
杜文卿笑:“結果不打不相識,我們一見如故。”
“你還是藏拙了,當時對對子你分明能勝過我。”陸安荀道:“要比策論長賦我不輸誰,可若要作詩對對我並非擅長。”
陸安荀幼時就在街上混,十歲才開始讀書,會作詩,但不一定高雅,比不得那些從小就有情懷之人。
而杜文卿的詩令他驚豔,杜文卿的才華也令他敬佩。但那次在江月軒,杜文卿卻故意輸了。
“說起來,我一直想問你,”陸安荀問:“為何故意輸我?”
“不怕你笑話,”杜文卿道:“並非我謙虛,只是離家前母親再三叮囑,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凡事藏拙三分他人必敬三尺。”
陸安荀一愣,恍然笑起來。
“你母親說得對。”
杜文卿點頭:“我母親雖不識字,卻是個厲害的婦人。她骨子裡要強,勢必要拉扯我出人頭地。”
“後來,我來了東京城。中進士,入仕做官,令她成為青州縣城裡最受人尊敬羨慕的婦人。”
這時,牢役進來,放下一壺酒和兩隻酒杯。
陸安荀提起酒壺,給杜文卿倒了一杯遞過去。
杜文卿接過,繼續道:“彼時我雄心壯志,意氣風發,立誓要在東京城闖出一番名堂。只可惜........”
他仰頭,將酒緩緩喝盡,後頭的話卻再沒說下去。
良久,陸安荀問:“後悔嗎?”
杜文卿動作頓住,又淡淡笑起來。
他笑的時候總是一副靦腆的模樣,清澈,溫和。
“路是我自己選的,”他說:“來東京城能與陸兄相識,我不遺憾。”
陸安荀喉嚨一緊,眼眶發熱。
窗外的雪仍舊在下,雪沫子幾乎將窗臺堆滿。他飲下一口酒,壓下胸膛裡那股酸澀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