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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了婚事沒有?”二叔柔聲問。
“嗯。”她眼前盡是水霧,不敢說太多話,怕被二叔察覺。
九叔在一旁,從懷裡掏出一方手帕,遞過來。
她無聲擺手。
“細想想,他都三十有二了,”何知行道,“我怕見不到你們成婚了。知卿,你要替我主持這一樁婚事。”
何知卿笑著說:“你且安心養病,北伐不日就將成功了。你的女婿帶著功名來娶未未,我可不敢代你嫁女。”
南京國民政府成立後,九叔憂心北京動盪,留何二一家住到了夏天。
這天,斯年在洋樓地下室翻看她收集的報紙,看兩年前的“國民會議促成會在北京召開的新聞”。何未再見到上邊那三個名字,王盡美先生病逝於會議那年,而餘下的李大釗先生和趙世炎先生都是在今年這場浩劫裡離開的。
小嬸嬸在地下室門口叫她。
何未留斯年繼續看報,上了樓梯,她穿過珠簾,一見到屋內坐著的女人,怔在那兒,心跳得突然急了。是謝家二小姐,謝騁如。
她看上去十分憔悴,眼睛仍如上一回般亮著,本是面容嚴肅,但一見她還是露出了溫柔笑容。何未一見她衣裳上的孝帕,腳步停住。
“我父親過世了。”謝騁如輕聲說。
她眼一熱,輕聲回:“二小姐請節哀。”
謝騁如微頷首,放下了茶杯:“我留不了幾分鐘,就不說客套話了。清哥兒……”
何未窒住,定定望著謝騁如。
謝騁如似不知該如何說,想了想才道:“我來見你,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父親臨終前的遺願,父親讓我替他對何家表達歉意,他說,何二小姐年紀輕,婚約又無外人知曉,這一次謝家經歷如此大變故,已不如從前,日後不能拖累你們了……”
“清哥怎麼了?”她打斷謝騁如,“他如今在哪兒?”
“我也不知道。”謝騁如搖頭。
不知人在何處,甚至不知生死。
何未心一沉。
“清哥兒的副官在四月來租界見我,那位副官對我說,清哥想我們做一件事。等風頭過去,親眼看看你好不好,如果你無恙,就告訴你,”謝騁如靜了許久,輕聲說,“‘騖清無能,無法踐行婚約。還請二小姐……當舍則舍。’”
她眼淚突然就掉出來。
不是為了“當舍則舍”,而是那句“騖清無能”……
謝騁如抬腕看錶,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