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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他等了奎妮二十年?奎妮·軒尼斯是不是也同樣等了他那麼久?
明天是收垃圾的日子。丟垃圾是哈羅德的工作。她上網訂了幾本夏季遊艇出租公司的宣傳冊子。
隨著傍晚逼近,莫琳意識到只好自己去丟垃圾了。她將垃圾袋拖到屋外,一下子丟到花園門口,彷彿被哈羅德遺忘了的這份職責也該為他的離去負一份責任。雷克斯一定從樓上的窗戶看到她了,她回來時雷克斯已經來到籬笆旁邊。
“莫琳,一切都還好吧?”她輕快地回答:“當然。當然。”“怎麼今晚不是哈羅德倒垃圾呢?”
莫琳抬頭看一眼臥室窗戶。那空洞一下子狠狠地擊中了她,彷彿有一種突如其來的痛楚撕扯著她的臉部肌肉,連喉嚨都緊了。“他在床上。”她努力逼出一個笑容。
“床上?”雷克斯神色一沉,“怎麼啦?他病了?”這男人太容易擔心了。多年前伊麗莎白在晾衣服的時候向她透露雷克斯母親就愛小題大做,將他也變成了最杞人憂天的可憐蟲。她回答:“沒什麼,就是滑了一跤,把腳扭了。”
雷克斯的眼睛瞪得像珠子那麼大:“是昨天散步的時候摔的嗎?”
“就是路上有塊石磚鬆了而已。他沒什麼事,雷克斯,休息一下就好了。”
“太嚇人了,莫琳。鬆動的石磚?天啊,天。”他悲哀地搖著頭。屋子裡的電話突然響起來,莫琳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是哈羅德,他要回來了。她奔向屋裡的時候雷克斯還站在籬笆旁,說:“你應該就這件事向地方議會投訴一下。”
“別擔心了,”她回頭喊道,“我會的。”她的心跳得那麼快,不知道自己是要哭還是要笑。她衝到電話旁抓起話筒,但答錄機已經啟動,他掛了。她回撥1471,卻查不到剛才的來電。莫琳坐下來看著那部電話,等他再打回來,或者回家,但兩件事都沒有發生。
那一晚是最難熬的,她不知道有什麼人能在這種境況下睡著。她把床邊鬧鐘的電池卸下來,但她對窗外的狗叫聲、半夜三點鐘經過的車子的聲音、太陽昇起那一剎那響起的海鷗的尖叫聲,卻無計可施。她定定地躺著,等待睡意襲來,有時意識已經漸漸模糊了,又突然驚醒想起一切:哈羅德正在走路去找奎妮的路上。失眠時想起這件事比當初在電話裡聽到這個訊息還要痛苦。這種事都是這樣的,她知道,你一定會不斷掙扎,難以置信,會被現實一次次打倒,直到終於接受事實,塵埃落定。她又一次開啟哈羅德的床頭櫃,凝視他藏起來的兩張照片。戴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