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膛上,“你也知道弗洛伊德?看來還是他最有名。但是我覺得弗洛伊德的理論之所以沒法徹底成功,就是因為他自己也是荷爾蒙的奴隸。他太把性衝動當回事了。我一直覺得人終究是有動物的基礎,你管它叫‘本我’也好,叫‘主體’也好,這是一個不能否認的存在。誰否認這一點,誰在我這裡就變得像弗洛伊德的早期理論一樣不可信——而人作為動物,就必須要先有廣義的生存欲,然後才有廣義的繁殖欲,不可能拋去前者只談後者,那就真把人當成螞蟻了。事實上弗洛伊德到了晚年,也修正補充過自己早期的理論,我覺得可能是因為他歲數大了以後荷爾蒙水平漸漸降下去了。如果弗洛伊德是女人,他肯定不會把性衝動放到那麼重要的位置了,他很有可能會說人的一切行為都源於廣義的母性。”
席扉頭枕在手上,在兩個樹冠之間找到月亮,想了一會兒,說:“秋辭,我其實有個檻過不去。”
“什麼檻?”
“我嘴上說自己沒有年齡焦慮,但最近兩年偶爾會想,像喬布斯、比爾.蓋茨這些人都是二十出頭就已經做出很了不起的東西了,而我已經三十歲了,我是不是已經錯過人最有創造力的階段了,我是不是永遠都沒法做出那麼閃光的東西了。多數時候我能安慰自己,過往的一切,包括失敗,都是經歷;我當然也知道偉大的天才都是極少數的,更別說還有其他客觀因素的影響,那不是我能左右得了的。但偶爾還是會想不通,想一下就難受。
秋辭問:“和多數人比的時候,有滿足感;和個別人比的時候,有挫敗感,是嗎?”
“對。”席扉有些慚愧,“是不是有點兒不知足?和絕大多數人比,我已經夠幸運、過得夠好的了。或者,就不該跟別人比,做好自己是最重要的。”
秋辭笑著摸摸他的臉,“道理都懂,但是得不停不停地說服自己,是嗎?”
席扉也笑了,“是。”
“這就是人很難改變的刻進靈魂深處的東西,就像身體裡的荷爾蒙一樣很難用理性的意識去控制。你知道拉康嗎?自稱是弗洛伊德的繼承者,實際是弗洛伊德的頭號反叛者。現在網上流行的一個詞,凝視,最初就是他提出來。”
“‘凝視’,我們從小就接受父母的目光、老師的目光,小時候的我們空空的,對一切化身為凝視的規則來者不拒,並自動把這些凝視對映成自己。於是我們成為師長期待的一部分,長大後繼續接受他人的目光,又成為社會框架中的一部分。拉康否認有‘我’,但是我喜歡把有意識的部分當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