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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遠遠通到法國的那一部分英倫海峽。
在她面前,坐落在一塊稍稍低窪的地方上的,是一個殘破零落的村莊。原來她已經走到稜窟槐了,已經到了瑪琳傭工的地方了。她到這兒來,彷彿是前生註定,非來不可似的。她一看四圍的土質那麼磽瘠,就知道這兒的工作,一定是最艱苦的。不過她已經嘗夠了尋找工作的滋味了,不想再飄蕩了,她決定在這兒待下去,尤其是那時正下起雨來。村口有一所小房兒,它的山牆往大路上突出;她先不去找寓所,先在那堵山牆下面站住了避雨,同時看著暮色四面攏來。
"誰會想得到,我就是安璣。克萊太太哪!"她說。
她把肩膀和背脊靠在山牆上,覺得山牆很暖和,她再一看,原來那所小房兒的壁爐,就修在山牆那一面兒,現在爐裡的暖氣,隔著磚牆,透到外面來了。她於是就把手放在牆上取暖,同時把臉也靠在令人舒服的牆上面,因為她的臉叫雨絲淋得又紅又溼了。這堵牆彷彿是她唯一的朋友;她真不想離開那兒,讓她在那兒待一整夜都成。
苔絲能聽見屋裡的人,幹完了一天活兒,晚上才相聚,互相談話的聲音,他們吃晚飯杯盤相碰的聲音也能聽見。但是在那個村莊的街道上,她卻還沒看到一個人影兒。到了後來,那種寂靜才讓越來越近的一個女子模樣的人打破了。那天黃昏雖然很冷,而來的那個人,身上穿的卻還是夏季的印花布長衫,頭上戴的卻還是夏季的遮簷軟帽。苔絲出於本能,總覺得這個人會是瑪琳,等到那個人走近了,能在暮色裡辨出面目來了,她一看果然不錯,正是瑪琳。瑪琳的身體反倒比以前更胖了,臉上也比以前更紅了,可是身上的衣服,毫無疑問,卻比以前更襤褸了。要是在從前的時候,無論哪會兒,苔絲也不見得肯在這種情況下和瑪琳重敘舊交;但是現在她太感寂寞了,所以聽了瑪琳的招呼,馬上就和她應答起來。
瑪琳問苔絲的話,很含著恭敬的意思,她固然模模糊糊地聽說過苔絲和她丈夫分離的情況,但是她一看苔絲現在並不見得比從前更好,好象不由得替她大大地難過起來。
"苔絲啊,克萊太太啊,親愛的那個他親愛的太太啊!怎麼,真到了這步田地啦嗎,俺的乖乖?你把你那好看的臉蛋兒裹起來幹什麼?有人打了你啦嗎?不會是他吧?""不是,不是,不是!我把臉裹起來,只是不願意讓別人跟我纏磨起膩就是啦,瑪琳。"她於是把那一塊裹臉的手絹,厭惡憎恨地從臉上揪了下來,免得叫別人猜想那種荒誕難堪的情況。
"你怎麼沒戴領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