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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互相交換起意見來,那她這樣一個感覺靈敏的人,可就要退避畏縮了。苔絲對於這兩層分別,說不出是怎麼一種道理來;她只知道她感覺到這一點。
現在的時候,她正往本郡中部一個高原上的農莊走去。原來瑪琳給了她一封信,介紹她到那兒去,這封信,繞了好些彎兒才寄到的。瑪琳不知怎麼知道了苔絲和她丈夫分離了,大概是聽伊茨。秀特說的,這個好心眼兒而現在喝上了酒的姑娘,以為苔絲受了窘了,就急忙給這位老朋友寫了一封信,說她自己離開牛奶廠以後,就來到這片高原農田上,現在那兒還可以再用幾個人手兒,要是苔絲現在當真又服從前一樣,到外面來作工了,那她倒很願意在那兒跟她見面。
冬日來臨,白晝變短,那時候,苔絲開始放棄了她丈夫饒恕她的一切希望;同時,她一路走去的時候,她的心情跟一隻野獸的差不多一樣,因為她只聽本能支配,一切不加思索:只顧把她那多事的往日,每走一步,撂得更遠一些,使它跟自己斬斷聯絡,只顧把自己的姓名完全隱埋,免得有人認出來;其實在某些意想不到的情況下,會有人需要很快地發現她的所在,象後來她丈夫找她那樣。這種發現,雖然對於找她那個人的幸福,不一定有重要性,而對於她自己的幸福,卻很可能有重要性;但是她對於這些情況卻絕不加思索。
苔絲這樣孤身一人,自然有許多困難,而這些困難之中頂討厭的,是她的模樣兒所引起的殷勤。她現在受了克萊的陶冶,在原來天生的吸引力之上,又添了舉止的文雅。起初她穿的衣服,還是結婚那時候的,那時候,偶然對她垂青的人,還不敢有什麼放肆的情況;但是後來這些衣服都穿壞了,她不得不穿上地裡女工的服裝了,因此就有好幾次,有人當面對她說粗野的話;不過頂到十一月裡某一個下午,還沒發生什麼於她實際有害的事情。
她本來願意到布蕾河西面那塊地方上去,不願意到她現在投奔的這片高原上去,因為,別的且不說,布蕾河西面那塊地方,比這片高原離她公婆的家近;而且在那塊地方上,往來徘徊,別人不認識自己,自己卻能有一天,打定了主意,到牧師公館去;這種想法使她感到快樂。不過一旦決定了要往比較高爽乾燥的地方去,她就轉身東來,一直朝著粉新屯村徒步走去,打算在那兒過夜。
那條籬路,長而沒有變化。冬天黑得很快,不知不覺地就是黃昏時候了。她正走到一個山頂,再往前去,就看見下山的籬路,蜿蜒曲折,時隱時現;正在那時候,她聽見身後有腳步聲,不到幾分鐘,就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