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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動靜,就說:“娘你把人嚇了一跳!”娘說:“誰好像在門口?”西夏說:“哪兒有人?”過去要關了門,門剛關了,卻被推開,是迷胡叔戴著一頂破草帽。西夏說:“你什麼時候這麼小心了?要進來就進來呀!”迷胡叔還立在門外,說:“西夏,我來給你說個事哩,早晨鬧事,我去是去了,可我沒有放火,也沒有扔石頭,這你是看見了的。”西夏偏故意說:“我明明看你扔了石頭,不但點火有你,在門前挖深溝也是你拿的钁頭。”迷胡叔立即說:“我沒有!我沒有!”西夏就笑了:“我故意說,你怕什麼呀?”迷胡叔說:“人一散,我在那裡撿遺下的東西哩,我撿了一個菸袋,撿了一隻打火機,撿了三隻鞋,廠長就領著派出所所長回來了,他們把我扣住了。我把菸袋給他們了,那鞋一隻是蘇紅的,我也交給了,那兩隻鞋一大一小,我不知道是誰的,就扔到院牆背後去了,可他們硬說我手裡拿著打火機,是我點的火,說我拿著蘇紅的鞋也是我參與了剝蘇紅衣服的流氓事件的。我領過你和蘇紅去白雲湫哩,我能流氓蘇紅?”子路說:“噢,迷胡叔,是你領著西夏和蘇紅去的白雲湫?那你膽子大哩,都敢把兩個女人領去白雲湫,還有啥不敢幹的?”就拿眼看西夏。西夏說:“就是迷胡叔領去的,怎麼啦?什麼都給你說了,就少說了個迷胡叔麼!”迷胡叔說:“可我真的沒點火,也沒剝蘇紅衣服,我老老的人了,我造孽呀?火是順善點的,衣服也是順善剝的,他剝蘇紅衣服給他老婆穿呀!”西夏就笑了,說:“沒事沒事,人家不會再尋你的。”迷胡叔說:“他們是讓我回來了,但我害怕他們又來尋我,這你要給我作證,你知道不,他們現在在尋蔡老黑,但蔡老黑卻跑得沒蹤影!”
原來派出所在四處抓蔡老黑哩,平靜裡果然有大動作,而朱所長這一回並沒有大張旗鼓地抓一群一夥,只是要抓蔡老黑,擒賊先擒王,這一手使子路和西夏知道了朱所長的厲害。娘說:“抓蔡老黑,這事情不是越弄越爛子大嗎?”但孃的話子路沒回應,西夏也沒回應,迷胡叔還在嘟嚷他沒扔石頭,他沒放火,他怎麼肯去剝蘇紅的衣服呢?娘說:“好了好了,西夏給你作證,你走吧。”把迷胡叔推出院門,把門關了。
三人又坐了一會兒,子路拍拍屁股上的土,說:“咱不是朱所長,也不是蔡老黑,咱倒坐在家裡發什麼熬煎?西夏你不去收集畫像磚和碑文了,指導指導石頭畫畫吧!”西夏瞪了子路一眼,沒有言傳。子路怏怏地,說:“那我去整理我的方言土語了!”果然搬了一張桌子在堂屋窗下,翻動他那些採訪記錄本了。西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