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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還是呆呆的。
沈問行抽了他一巴掌,“督主問你話呢,你都瞧見什麼了?那個刺客的模樣,可瞧見了?”
男人被抽的臉一側,正朝向院中間的天井,江南的小院,不頂大,正中間寶藍瓷盆盛了株晚香玉,素白的花瓣兒上濺了幾滴血點子,看著有幾分妖異。男人見了那晚香玉,打了個激靈,結結巴巴道:“他就是從那兒來的……從那兒……”
“哪兒?哪兒?”沈問行順著男人的眼神望過去。
男人顫巍巍地爬起來,忽然抽出一個番子腰間的雁翎刀,眾人都嚇了一跳,紛紛拔刀出鞘,將男人團團圍住。
“他站在那裡,像這樣,你們看,就像這樣!”男人從地上揀了一根木棍,微微躬身站著,兩手交叉,劃出一個詭異的弧度,忽然抬起臉,亂髮下顯出一個猙獰的笑容,“七葉伽藍無名鬼,送王公公往生極樂。”
那一刻,沈玦好像看見那個刺客踏著滿地銀霜一般的月光,雙手握著粼粼流光的長刀,朝他緩緩走來。
靜謐無聲中,他開口了,嗓音和那個瘋魔的男人重合,低沉又沙啞。
“你可看清了他用的刀?”沈玦擺了擺手,示意番子不必緊張。
“看清了……看得清清楚楚。橫波,是橫波!”男人鬆了手,刀和棍劈里啪啦地掉在地上,他自己也跪倒了,“鬼啊,他是一個鬼!”
沈玦波瀾不驚的臉終於有了裂痕,琵琶袖底下,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拳頭緩緩地握緊。
他似乎看見月光底下,刺客的面孔漸漸明晰,那是夏侯瀲二十一歲,褪去幼稚和青澀的成熟模樣,卻露出了他所陌生的,危險又猙獰的笑容。
七年,他們已經分別七年。
沈玦擰起眉,沉默了一陣,終是沒言聲。
“橫波?”沈問行大驚小怪,“橫波不是迦樓羅的東西嗎,怎麼被這個什麼勞什子無名鬼揀了去?”
“東廠可有無名鬼的卷宗?”沈玦問司徒謹。
司徒謹答道:“有。近幾年聲名鵲起的刺客裡,這個人的卷宗是最厚的。頭裡蘇州那個斷頭的高大戶也是他殺的。這個人兇狠毒辣,比起迦樓羅有過之而無不及,似乎還會易容術,錦衣衛那邊調查了許久,但至今還沒有頭緒。”
“等回京調出來,我要看。”沈玦吩咐了聲,踅身下了臺階,司徒謹並沈問行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跟在他身後。東廠的大拿,自然是排山倒海般的陣仗,客棧外邊兒圍了一圈看熱鬧的百姓,沈玦眼皮都沒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