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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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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的時候天兒已經黑了。夏侯瀲換了身衣裳,去書房裡找沈玦。沈玦還在批紅,那奏摺多得簡直無窮無盡,手邊兒的還沒有批完,宮裡又送來了新的。書案上擱了一個蒜頭瓶,裡面插著一株清晨折下來的棠棣花枝。沈玦在那胭脂色的花兒後面,眉目低垂。
夏侯瀲搬了張杌子坐在沈玦對面,枕在自己的手上瞅他。
“你的老相識送了封信過來。”沈玦頭也不抬地道。
夏侯瀲這才看見沈玦手邊的信封,已經撕過封口了。夏侯瀲沒拿,問道:“說了什麼?”
“她說百里鳶前日在雲仙樓現身了。”
夏侯瀲一愣,道:“百里鳶沒離開京城!”
“沒錯,這個小矮子狡詐得很,前幾日廠衛在開平衛看見的是她的一個替身罷了。她的替身奇多,分走不同的道兒前往朔北,光陸路就搜查到三個。”沈玦冷笑了一聲,“你那個老相識怕是被百里鳶迷了心竅,百里鳶前日出現在雲仙樓,她今日才來送信。我派人去尋她,她竟已經離京了。”
“別這麼說……持厭說百里鳶對他倆挺好的,這也是人之常情。”夏侯瀲嘆了口氣,沈玦繃著臉沒說話。夏侯瀲又問:“阿雛是教坊司官妓,如何能離京?百里鳶幫她改了籍麼?”
“嗯。”沈玦一面批紅,一面道,“我已派人盯著她,說不定百里鳶還會來尋她。不過我瞧著沒什麼指望,百里鳶那丫頭有幾分心計,應當不會冒這麼大險。”
線索又斷了,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截住百里鳶的難處不僅在於她的替身,更在於地下黑道的暗中相助。那些藏在大岐陰影裡的蛇鼠一旦彙整合群,便是驚天之災。
風鈴在窗外鈴鈴丁丁,遠遠地聽見持厭院裡貓子的叫聲,若有若無,飄散在風裡。夏侯瀲摩挲著沈玦的鎮尺,腕上的星月菩提子打在上面,清脆的一聲響。
“持厭說十天後啟程。”夏侯瀲忽然說。
沈玦的筆尖一下頓住了,懸在空中,一滴朱墨沿著筆鋒滴在紙上,鮮紅又刺目。
屋子裡很靜,靜得能聽見兩個人的呼吸。風鈴還在響,月影在窗紙上幾不可見地騰挪,蒜頭瓶裡的棠棣花兒在月下彷彿褪了色。
“七個月。”沈玦說,“你去年八月回來,到現在,一共七個月。”
夏侯瀲捏捏沈玦的臉,“少爺,笑一個。繃著臉好醜哦。”
沈玦捉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