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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行,才到府裡幾日,就收了個蘭香妹妹。男女私相授受可是大罪,我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到時候可救不了你。”謝驚瀾哼道。
夏侯瀲勾三搭四的本領著實驚人,方才那丫頭正眼也沒給他一個,對夏侯瀲叫得卻十分親熱。謝驚瀾斜睨夏侯瀲一眼,又哼了一聲。
夏侯瀲叫屈:“私相授受?我可只跟你私相授受過,授給你的物件還擺在你櫃子底下吃灰呢。”
謝驚瀾氣道:“說的什麼玩意兒?我們都是男的,那能叫私相授受嗎?”
夏侯瀲做了一個鬼臉。
出來之前夏侯瀲讓謝驚瀾披了件自己的襖子,還給他戴上自己的粗布頭巾,打眼略略一瞧不仔細看的話,謝驚瀾這模樣只會讓人覺得他是個粗使下人。夏侯瀲又從草叢裡撿出兩個他早就藏好的托盤,一人一個託著,一路低頭,暢通無阻地到了煙波池邊上。
望青閣修建在煙波池上,觀景臺下就是波光粼粼的池水,前面不設欄杆。上了第二層便可登高遠眺,是極風雅的地方。謝家畢竟以詩書傳家,亭臺樓閣都透著文人雅士的書卷氣。
時辰還早,兩個人躲在假山裡面等候族中子弟入席。謝驚瀾脫下夏侯瀲的襖子,摘下頭巾,夏侯瀲幫他重新束了發,戴上網巾和頭冠,重整衣冠之後,活脫脫是個漂亮的少年郎。
怨不得夏侯瀲用“漂亮”形容謝驚瀾,這廝長得一副娘娘腔的模樣,偏還娘得理直氣壯,眉宇間自帶一股視眾生如塵土的十足傲氣。
這股傲氣,說好聽點叫“清高”,說難聽點就叫做“裝相”,夏侯瀲勉為其難地把它理解為前者。
兩人一站一坐,夏侯瀲掏出點心來啃,謝驚瀾取出書卷溫習,假山上有一樹寒梅,枝椏斜斜越過兩人頭頂,飄飄悠悠地落下一瓣花來。
夏侯瀲抱著胳膊迷迷糊糊地想,這日子真悠閒,就是有點冷。
外面喧喧嚷嚷起來,夏侯瀲估摸著時辰快到了,從山石縫裡往外望,謝家子弟們領著書童,三五相攜地進了望青閣,個個穿得花枝招展、容光煥發,左佩香囊,右帶玉玦,還有的在腰帶上面插翠玉笛子。
這陣仗不像論道傳經,受書拜師,倒像皇帝選秀。
相比之下,謝驚瀾縕袍蔽衣,形容落魄,這要是站在他們中間,沒人能猜出他也是謝家子弟,只會以為他是個粗使的下人,還不能上桌伺候,勉強能當個提鞋的。
只不過謝驚瀾長了張天妒人羨的好臉蛋。夏侯瀲心想,要是他來選徒弟,肯定選謝驚瀾,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