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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下眼,點了點頭。
商牧梟什麼都沒說,就這麼靜了下來。
時間一秒秒過去,大概過了一分鐘,他忽地長長嘆了口氣,言語裡滿是不客氣:“你是不是傻?”
只一句話我就知道,他並不認同我的做法。
我抬眼看去,他凝著臉,笑意全收,完全是想要敲開我的腦殼看看裡面是不是空空如也的架勢。
“你自己都……一個跟你沒多大關係的人,你犯得著砸鍋賣鐵救他嗎?你是不是覺得只有你活下來,所以有義務替其他三個人孝敬父母,給他們養老送終啊?你累不累?”他一把攥住我抵在他胸口的手,捏著腕骨扯到一邊,“死人就該有死人的樣子。他們和這世間不再有任何聯絡,活人也不需要替他們而活。”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掙了掙,沒掙動,手腕被他越握越緊。
他的話太刺耳,我想反駁,與他據理力爭,可嘴巴就跟打了結似的,一句像樣的話都說不出。
“不是我想的哪樣?你不就是在透過壓榨自己的生活來達到道德上的滿足感嗎?他們死了,只有你活下來。你內疚,你自責,你覺得你不配。現在終於有機會讓你‘贖罪’,你拼了命的籌錢,想讓他活下來,這樣就好像他兒子也活下來了對嗎?”
“不對……”我不去看他,防禦性地否認,四處尋找著逃離的辦法。
“你甚至都不敢看著我說話!”
他把我莫名其妙叫出來,莫名其妙玩什麼見鬼的遊戲,現在又莫名其妙一定要讓我承認自己不過是個腦子不清醒的傻子。
什麼都是他說了算,在一起時這樣,現在分手了還這樣,我只能被動地被他牽著鼻子走。
這不公平。
而且他有什麼資格說我?他自己到現在不還深陷在他母親帶給他的陰影裡,這麼多年走不出來嗎?他要是真能將生死看淡,恩怨全了,何苦去劃梅紫尋的畫?
“不對!”我徹底爆發,“我會借錢給他,不僅因為他是我室友的父親,也因為你的望遠鏡遠遠沒有一條人命值錢!”
手腕上的力道一下子加重,商牧梟的表情可怕極了。
我怒視他,一字一句道:“它能值二十萬你應該感到高興,這樣……起碼你在這份感情裡也不是一無是處。若干年後回憶起和你的事,我好歹能有一絲欣慰,而不是全然的噁心。”
商牧梟驟然睜了睜眼,臉色發青,兩腮繃緊了,彷彿下一刻就要上來擰斷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