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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那一場禍事,險些讓沈拓再也不能走路。
他離炸點太近了,船體在爆炸中分崩裂析,他被氣浪殃及墜海,碎裂捲曲的鐵片割開他的皮肉,嵌入他的腰胯,最致命的一片險些直直嵌進他的脊骨。
他是差一點就下不了手術檯的。
肺部的槍傷讓他帶著呼吸機苟延殘喘的幾個月,等到能夠下地走路的時候,單是久臥所致的肢體萎縮都足以讓他無法直立。
復健的過程艱辛之極,好在沈拓是打小被摔打慣了的,他沒有因而一蹶不振,而是終日拄著輔助的手杖在樓梯裡踉踉蹌蹌的嘗試,順便還能笑眯眯的勾搭幾個如花似玉的小護士幫他偷渡零食。
沈拓的堅韌是刻在骨子裡的,他沒有經歷過常人應有的頹廢期,從擺脫呼吸機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把段以疆趕回了公司,獨自跟隨復健師的指導嘗試恢復。
站不直就靠著牆站,走不利索就先連滾帶爬的挪,一天之內冷汗溼透幾身病號服都是常事,復健師雖然早已聽過他的大名,但親眼所見時還是驚得要命。
不會再有像沈拓這樣的病人了,他甚至始終是噙著笑的,無論摔得多疼走得多難,他的眼尾眉梢始終藏著毫不妥協的笑意。
他彷彿根本沒有把這場災禍當成災禍,他坦然又認命的接受了這場改變他一生的浩劫,後來他拄著手杖在療養院裡摸爬滾打了整整一年,扔開手杖的第一件事就是薅著段以疆的領子在病房裡靠著牆搞了一回。
而徹底留下心理陰影的是全須全尾的段以疆。
他跳進冰涼刺骨的海水撈起奄奄一息的沈拓,救護車從碼頭開到醫院用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他渾渾噩噩的跟在車廂裡看著醫護做臨時的搶救,沈拓咳出來的海水和血水濺了他滿臉,直至凝固他也沒有伸手去擦。
他從回到港城那一天就一直是運籌帷幄胸有成竹的,可沈拓搶救的那天晚上,他蹲坐在醫院的走廊裡放棄了一切行動,為沈拓跑前跑後的是陳戎,他呆滯的靠牆癱坐,唯一做得一件事情就是生生抓著自己的手臂剜下了一塊肉。
他再也無法逃過那種鋪天蓋地的自責了,愧疚和憤恨將他活活吞沒,他無法再用年少時的藉口來安慰自己,他明明已經長大成人,卻依舊不能保護他最重要的人。
後來他跪在沈拓的病床前無聲的嚎哭了整整一夜,他沒有再像年幼為母親跪靈時那樣力竭昏厥,待到月落日出破曉時分,他抵著病房裡冰涼刺骨的地磚咬得自己滿嘴血肉模糊。
段以疆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