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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李白立刻道。
楊剪不說話。
“我朋友,很少,”李白抓著膝蓋,只覺得詞不達意,“你是最……”
“最什麼?”
“最好的那個。”
幾秒鐘的緘默之後,楊剪撥出一口氣。
“多交點朋友。”他說道,轉身背朝李白,從旅行包裡抽出一件乾淨襯衫撂在陪護床上,掀起T恤衫的下襬。奔忙了一天,這衣裳在大太陽底下被汗溼,又在空調房裡恢復乾燥,這麼幾個來回過後必須要洗了。
“你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李白又忽然打破沉默。
楊剪T恤脫了一半,他回頭看著身後面色蒼白的人,把領口兜頭拽下,弄翹了頭髮,“你覺得是什麼?”一邊套襯衫,一邊問著。
“我?”
“對啊,你。”
“……我什麼都可以,看你喜歡哪一種,”李白的尾音不自覺帶了顫抖,細聽的話,甚至能辨出細小金屬碰撞的聲響,“你喜歡哪一種?”他又執著地問。
“我也隨便吧。”楊剪卻這樣說,在拎洗衣桶離開這間病房前,他擰開了保溫桶的蓋子,把長柄小勺插了進去。溼潤密實的香氣爆炸開來。是醫院北門口煤渣衚衕上那家天天排長隊的潮汕砂鍋粥,青菜加上瘦肉,鄰床的家長給他買過,李白記得這味道聞起來如何。
豆漿也差不多晾到了合宜的溫度,它們都待在花束旁邊,觸手可及的地方,但李白雙手仍然放在膝蓋上,攥皺了衣料,抬不起來去拿。他看著楊剪合上房門,接著就看不到了,他知道楊剪要去哪兒。
不像他的病號服,醫院會統一回收再發新的,楊剪已經儘量省事地選擇穿一次性內褲,但其餘換下來的衣服還是沒地方洗。好在有方昭質自告奮勇,他說他在一條街外的單位小區有個單間宿舍,還有自己的洗衣機。
這話李白不湊巧聽到了,在他從麻醉勁兒裡清醒的當天,也就不能裝沒印象。他忍不住,某次下樓散步的時候還溜到馬路對面看過一次,繞著幾棟疑似宿舍樓的建築團團轉,最終也沒能找到晾著楊剪衣服的窗子。
要是能找到就好了,他要順著消防梯爬上去,把它們拽下來,統統剪碎,扔進盆裡燒掉。
他也不是沒有問過楊剪,我現在又沒事幹讓我幫你洗不就行了,就在前天晚上,但楊剪要他好好躺著。
所以這還有什麼辦法啊。李白閉上眼,在病床上橫躺下去,傷口拉扯得生疼,他又立馬坐了起來。這能有什麼